前朝灭亡后到诸侯割据,诏狱随着夜行卫一度被废除。
大景开朝后,皇帝一开始本无意恢复的。
但在国师谋逆案之后,天罗卫又携着诏狱卷土重来。
潮湿阴森,暗无天日,这就是诏狱的常规环境配置。
还不时回荡着各式各样的惨叫。
最里面的审讯刑房,孙鹤年正被沉甸甸的铁链锁在木架子上,浑身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别人私底下都管你叫软骨鹤,但没想到,你的骨头还是挺硬的,能撑到现在呵。”
陆纲坐着椅子上,手指头放在几案上,不断敲击着。
一般的犯人轮不到他审,但这条大鱼,他势必要牢牢捏在手里。
孙鹤年吐了口带血的唾沫,扬起形容枯槁、双颊凹陷的脸。
短短几天,他就被折磨得没了半个人样。
“说吧,说了,你我都轻松,反正你注定难逃一死的,不如最后走得痛快些。”陆纲催促道。
孙鹤年涩声道:“该说的我都说了,该供的人我也都供了,还想我怎样?”
“少跟老子装糊涂,最关键的同党你还没说呢,单凭你一人之力,能拉这么多朝廷命官下水?”陆纲冷笑道:“还有,何怜香何惜玉姐妹,当年充入教坊司里,据说曾有一位大人物想跟你讨要,这人你到现在都没招供呢。”
见孙鹤年目光闪烁,陆纲沉声道:“你该不会是指望那位大人物还能来救你吧?”
孙鹤年沉默不语。
这反而激荡了陆纲的心境。
一个皇帝点名要诛杀的要犯,除非皇帝改变心思,否则绝无可能有一丝半点的生机。
除非,那位大人物确实很大,大到了可以忤逆皇帝的决定……
陆纲隐约猜测到了什么,但又不敢深挖,只能逼孙鹤年自己抖出来。
他一個眼神,旁边一名天罗卫拿起被烤得通红的铜器,狠狠戳进了孙鹤年的身上。
听到惨叫,陆纲却觉得不够响亮,道:“五品武者铜皮铁骨的,这些有个屁用,给他弹琵琶。”
弹琵琶不是真的弹琵琶,而是以肋骨为琴弦、刀尖为指头,来回反复的刮肋骨!
不久后,审讯刑房的惨叫更猛烈了,但只持续了一会就戛然而止。
“大人,人犯晕了。”那名天罗卫汇报道。
“用水浇醒了继续,别让他睡着。”
陆纲懒洋洋的站起身,走到那名天罗卫的身旁,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干,丁伦,我还是很看好你的,你和项飞同时入职,项飞已经提拔成副千卫了,你要是能把人审出来,也算大功一件。”
“卑职知道,感激大人的提拔!”丁伦正色道。
接着,陆纲便施施然的出去了。
丁伦招呼手下弄醒孙鹤年,把铁刀丢进了水池里,刚刚用过的铜器也泡在里面。
看见手下从水池里舀了一桶水去泼孙鹤年,丁伦趁着背对的空隙,悄然从腰间掏出一个瓷瓶子,将里面的液体倒进了水池里。
把瓶子塞回去后,丁伦冲手下道:“给鞭子抹上盐巴,我再好好招待一下孙尚书……多抹些,抹满了!”
……
“小侯爷请留步!”
当马车刚出皇宫不远,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了马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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