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理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按响了护士铃,边上的病友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挣扎着抬起头看向岳理。
过了大概两三分钟后,值班护士便用力推开门,关掉了护士铃,皱眉对着岳理开口道。
“干什么?有什么事?”
“我想要纸笔,有五线谱最好,如果没有五线谱的话,A4纸也行,多谢。”
岳理语气温和地笑着对着护士道。
大家都是打工人,人家大半夜还在工作照顾一整层病房的病人,脸色不好也是正常。
病友的脸色略微变化。
纸笔其实没什么,但是为什么会想要五线谱纸?毕竟这玩意除了学音乐的人之外,基本上没有任何人会用到这样的东西。
难不成?
护士倒是没有想多少,毕竟这并不算一个特别过分的要求,听到后面护士台又传来的铃声,她的眉头再次紧皱,对着岳理略微点头道:“行,你稍微等一下,我处理好其他病床的事情就来,五线谱纸这玩意我们这边没有,不过带着医院抬头的,你可以用不?”
“可以!”
岳理点头,护士没有任何犹豫便快速转身离开,去处理其他床的问题。
过了大概五分钟,护士明显一脸疲倦地再次推门而入,将手中的一叠,大概三十多张的医院抬头纸丢给岳理,然后还给岳理丢了两支笔,顺手将病床边上的桌子给拉了起来,还没有等岳理的道谢,护士台的铃声再次响起。
她没有任何迟疑地快速跑出,过了一会儿,一大堆仪器以及一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也从门外跑过,面色麻木。
很明显,又有人不行了。
这里对于所有的患者而言,其实已经算得上是流放,能救就救,救不了便直接放弃,不会有任何一丝丝的犹豫。
岳理以及边上的病友脸上没有任何一丝丝的变化,他们也对这种事情麻木。
说不定过几天,就轮到自己被推出去。
病友倚靠在病床上,面色麻木地看着屋外忙碌的众人,不由得摇头,转头看着岳理,对着岳理无比认真地开口道。
“你真的要参加?你不要命了?演奏者死在台上是一种荣耀,而你只是一位作曲家,你在未出名之前死在台下,只会无人问津!”
“死在台下无人问津吗?”
岳理笑了笑,揉搓着自己送到病床上的白纸,艰难地拿起放在桌上的笔,对比着自己脑海中的记忆,摇了摇头:“谁知道呢?说不定阎王不收我呢?”
病友瞬间明白岳理的想法,他揉搓着自己的眉心,目光逐渐变得严肃,他看着岳理再次劝道。
“你认真的?就算你预选赛过了,第一轮你只有3天的时间进行创作一首作品,第二轮则是5天,创作一首多声部的乐队作品,第三轮,一周的时间创作一首完整的交响乐!你的大脑吃不消的!你这个是在拿生命去写歌!”
“反正都要死了,不如写出一点作品,在这个世界上,留下最后一点痕迹咯?”
“毕竟……我这首作品可不一般啊!”
岳理再次笑了笑,并没有继续理会边上表情逐渐变得愈发严肃的病友,强忍着浑身上下时不时产生的疼痛以及让他精神无法集中的脑雾,拿起笔,缓缓落下。
Largo,广板。
g小调,两个降号。
四四拍。
以及最开始,小字组和大字组的……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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