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博谦听着欧阳磊的话,也不由一愣,但转眼看见偏堂一个劲向他使眼色的大侄子,终究强自摆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你也不用牵三挂四,自己干的狗屁倒灶的事竟还在攀扯魏国府,本官今天要狠狠治一治你这等刁吏。”
“来人,先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方博谦抽出了一根火红的签子,就要掷下。
欧阳磊被方博谦的架势唬的一跳,恶狠狠对两个来拖自己的衙吏说道:“你们可想清楚了,打我的屁股可就是打徐二爷的脸。”
两个上前的衙吏被看的背后一凉,不由停住了脚步,求饶似的看向案牍后的方博谦。
方博谦看自己的命令竟然不管用,立刻大怒,一把将手中的签子狠狠的砸在地上,
“怕什么,给我拖下去打。”
便在这时,大堂的一个书办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太爷,不好了,国公府的人打将进来了。”
“你说什么?”方博谦像长了痔疮一般,猛的站了起来。
“是国公府的郑管家,他带了一大帮子人破了县衙大门,正嚷着要见堂尊呢。”
“他们现在在哪?”
“还在...大堂。”
便要拔步去到前衙时,又一个书办满头大汗的闯了进来。
“堂尊,徐二爷来了,还...提着一把刀”
方博谦一下子呆立在当场,犹如打了一个闷雷似的,咕咚一声,往椅子上就跌坐下来。
穿过二堂前的两排六科房,前面便是上元县衙大堂。
在官不修衙的惯例下,大堂比后面的二堂和三堂可要陈旧得多。
大堂正中悬着一块牌匾,上书四个鎏金大字----明镜高悬
牌匾下是一道屏风,绣着一副海涛明月图。
屏风前是一条长形方案,而就在方案的后面,正坐着挎着腰刀的徐维纪。徐维纪百无聊赖的把脚架在方案上,手里玩弄着鲜红的令牌。
大堂两边的“回避”、“肃静”的牌子都被打倒,一群青衣小厮无所顾忌的踩在上面。
“快让你们的县太爷出来,不然老子拆了你们这狗屁县衙。”
几个黑衣皂隶畏畏缩缩躲在一旁,衣服凌乱,眼眶乌青,显然是刚吃过一顿拳脚。
方博谦看着自己的大堂一片狼藉,脸色不由一黑。
“请问哪位是徐二爷?”
徐维纪一看一身官袍的方博谦,立刻从方案跳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块令牌戳着方博谦说道:
“你就是上元知县方博谦?”
方博谦忍着气,面色和煦的说道:“不知二爷找下官有何事?”
徐维纪跳着眉毛看了方博谦一眼,见他倒是识时务,便也不好继续发作。这时郑管家站出来说道:
“我们二爷说了,户科典吏欧阳磊奉公守法、剪除刁民乱法,让知县大人一定要好好犒赏他。”
他说这最后几个字时,语速放的很慢,透露着一种威胁。
“这个...这是我上元县自己的事,就算是魏国公府也不好管吧。”方博谦试着鼓足自己最大的勇气。
“什么上元县自家的事,”徐维纪一把拂掉方博谦的纱翅帽,揪着他领口说道:“老子让你放人,你听明白没有。”
徐维纪这些天来一直不顺,憋着一肚子的火。
管家的大权被自家大哥给夺了,手里的还剩的几千亩土地竟还让人给分了。大的来欺负他,小的也来欺负他,真是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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