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华拿着三人的成绩,滋滋称奇。
我大明还是有能人呀!
方华履行承诺,将三人收入门下,具体教学他不怎么参与,把握个大方向就行,实际教学任务由利玛窦,李贽负责。
当然,这些只是理想的情况,日常教学中利玛窦与李贽依旧会出现一些理念上的矛盾,那他这个总负责人就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而且,乡试在即,包括方征明在内,有三人都要参加下个月的乡试,方华并不想他们因为学习科学而荒废举业。
所以,方华把他首批四个学生分成了两班,一班是科学班,学生现只有已经拿到举人身份的杨廷筠,由利玛窦负责教授哲学、逻辑学和科学
另一班是科举班,学生包括方征明、徐光启、李之藻,由李贽负责。
看着利玛窦的科学班只有孤零零一个学生,李卓吾这几天心情大好。
.....
与南京兵部尚书石星上京前后脚,新任国子监祭酒焦竑前日也奉命上京了。
这是一个清晰的信号,万历十九年的秋闱大典即将拉开序幕。
不知从哪一日开始,南京城的大街小巷里突然拥进了大批头束方巾,布衣蓝衫的士子。
金陵城内各大旅店的房价应声而涨,原本就日夜笙歌的秦淮河畔更加火爆,老鸨子小娘子们看到送上门来的大笔银子,笑的腿都合不拢。
但对于大批入金陵的士子们来说,别管你房价怎么涨,能租到房子都已经是万幸。
自太祖皇帝开科取士以来,应届考生数量一届猛似一届,到嘉靖中期光应天府就已经超过了5000人,到万历十九年应届考生已经接近6000人。
这么庞大的考生群体,再加上他们后面一大帮子的送考家长,送考媳妇,以及送考儿子甚至孙子。把个南京城挤的满满当当。
其实对于寒窗孤独十数个寒暑的众多士子而言,找不到旅店,随便借宿人家,甚至住在场外破旧道观也能对付过去。
居住环境艰苦就艰苦些,只有熬过这一个来月,便可以鱼入大海,鸟入飞林。
真正让他们难熬的是乡试那极其惨烈的录取率
有明一代,共开试90科,取中举人10万余人。不同于秀才身份,举人是终身功名,不仅可连续参加会试,而且获得无数让人眼红的特权,因此,明代乡试的竞争空前激烈,
就录取率而言,乡试从明初的10%上下,一路下滑到成化、弘治间的5.9%,到嘉靖末年已降为3.3%,到如今甚至突破了三的大关。
真真阐述的什么叫做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当然就像任何一个时代那样,天龙人总是会存在的。
南北京国子监就是这一特殊的存在。
两京解额各一百三十五名,百名以收生员,三十名以收监生,五名以收杂流。
只占考生群体不到百分十的国子监监生们拿走超过了百分之二十的名额。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反对过这一现象。
隆庆元年,南直提学御史耿定向“以杜关节”为由,上书内阁中枢,奏准两京乡试监生卷革去皿字号,与其他考生一样统一编号。
革去代表监生的特殊身份的皿字编号,其实就是消除监生们的特殊化,让他们以普通生员身份同一起跑线竞争。
当时的内阁首辅徐阶看到奏报后,大笔一挥就让隆庆皇帝同意了。
但问题也自此出现,以普通生员参赛的国子监生们“中式者仅数人,亏旧额四分之三。”,连百分之五都没到。
拿到成绩后的南京国子监的监生们立刻群情哗然,别看他们平时一个个弱不禁风的模样,现在个个缕起袖子,青面獠牙,把当时的考试官王希烈、孙铤等围堵在文庙。
不第者数百人喧噪于门外,他们操起砖头,语言不逊,要找这些考官讲讲道理,并问候了众考官亲娘的安好。
气氛只能说热闹又不失活泼。
事情很快闹大,巡城御史,操江御史们一个个苦言相劝,先安抚了当事人回去。
待到事情平息了,没过几天南京刑部就收到上面命令,开始挨个抓人。
不但那些带头闹事的监生们被罚,国子监的各位老师教授也因管教不严,被申斥罚奉。。
就连当时的南京守备,前前魏国公徐鹏举因‘闻变而坐视’,也被罚了一年禄米。
朝廷虽然发了大怒,但监生们的诉求却成功。按闹分配,大明的监生们也是深谙国情的。
三年后的应天乡试便恢复了两京监生参加京闱单独编号的制度,以维护他们在乡试中的录取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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