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味美食店里,易辰、袁鑫、侯武三个脑袋凑在一块,围着放在桌上的一块手绢。
侯武不可置信地连连惊叹:“这帕子是真丝的吧,哇……我这猴爪可不敢碰,怕给弄坏了。”
袁鑫也是目不转睛:“我妈也有一块这样的围巾,说是桑蚕丝,只有参加婚宴、大场合的时候,才舍得拿出来戴,手绢能做得这么高级,还真不多见。”
侯武表示赞同:“就是,咱们幼儿园的时候,手绢都是拿来擦鼻涕的,哪有这样好的料子。”
易辰看着眼前的这块真丝手绢,也被它的美感所震慑,珍珠色的缎面,光泽幽雅柔和,他用洗干净的手,轻轻抚摸一下。
指尖触碰的刹那,传来真丝质感的微微凉意,细洁柔软,仿佛清水抚过肌肤,光滑如丝。
“袁鑫,你再想想,有什么客人早上是坐在靠楼梯的这张桌子的?”
袁鑫双手抱胸,微微皱眉:“刚开门的时候,有个穿运动服的青年,像是出来晨跑的,东西上来刷刷几口就吃完了,应该不是他掉的。”
“然后有两位常来的老大爷,坐那喝粥,我后来去收拾碗盘,把筷子碰到了地上,捡筷子的时候,地上还没有,这个我记得很清楚。”
“之后也没什么特别的人坐在那里,也就是平时来店的街坊四邻,后来一忙,只顾上菜就没留意了。”
今天早餐时间刚过,易辰准备到楼上把脏衣服给塞洗衣机里洗洗,上楼时在靠近楼梯的桌子底下发现了这块真丝手绢。
等到中午也无人认领,午市的时候,他在厨房忙活,袁鑫和各位熟客们打听,有谁习惯用真丝的手绢,大家都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营业结束以后,他们三个就开始了这场自娱自乐的推理大会。
侯武把脑袋又凑近了一些:“这上面绣的是什么花?我只看得懂牡丹,菊花,竹子这些,这个紫色的也不像大喇叭花啊。”
易辰也注意到了绣在手绢一角的六瓣花瓣,紫色丝线绵密相织,让花瓣呈现出了立体般的视觉,仿佛这朵紫色小花就盛开在你的面前,静静绽放。
侯武也懒得琢磨了,打趣起来:“这绣花谁知道是谁的?这电视剧里不都是绣名字吗?什么湘云、爱莲这些的,那多好找。”
袁鑫没忍住噗嗤笑出声:“要是绣个建国,英梅,你能找出几百个来。”
易辰挠了挠头:“那我就先贴张失物招领看看吧,实在没人认领,我就交到老街派出所去。”
袁鑫也同意他的想法:“只能先这样了,那我和侯武先回去了,明天还是老时间过来。”
侯武也扬扬手:“辰哥,拜拜。”
两人出了店,易辰找了个塑封保鲜袋,把绣花的一面朝外装到袋子里封好口。
收银台底下的抽屉里有个储物盒,也放了不少来用餐的客人落下的东西。
易辰整理了下储物盒,老花眼镜、钥匙扣,角落里靠墙还有两把雨伞,估计失主都想不起是丢在他这里了吧。
“易老板在吗?”,听到店外有人喊自己,易辰朝门口看去,是徐师傅的老伴齐阿姨,估计是来买泡酸辣萝卜了。
“齐阿姨,腌萝卜丁这么快就吃完了?”
齐阿姨笑着走进店里:“现在连我都喜欢吃,这不才两天就没了。”
前两天,齐阿姨陪着徐师傅一起来店里,起初她还将信将疑,什么小吃店有这么大的魅力,居然把老徐的魂都给勾没了。
没想到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她惊讶的看着店里不少熟悉的街坊都吃得津津有味,在大伙的极力推荐下,她也就同意和老徐在这吃份素菜再回去。
这会她还记得当时吃的那份芦蒿炒香干盖浇饭,这菜只淋了一点油和放了一点盐,几乎不添加别的佐料。
吃上一口,芦蒿清香的气味,加上香干淡淡的豆香味在嘴里弥漫。芦蒿的口感清新爽脆,香干不干不湿,恰到好处,没有一点豆腥味儿。
徐师傅本来只想着能买到腌萝卜丁就谢天谢地了,没想到还捞着一顿热腾腾的盖浇饭,菜已上桌,就大嚼特嚼,直呼过瘾。
于是夫妻二人商量好,以后由她来店里买腌萝卜丁,隔几天一起来这吃顿午饭,但只允许徐师傅吃素菜。
易辰放下手里的东西,来到厨房,打开泡菜坛子开始装盒。
“齐阿姨,给你装多少?”
“就装个十块钱吧,吃完再来买新鲜的。”
易辰装上满满一盒泡酸辣萝卜,又从一旁的玻璃坛子里捞了一小勺用陇川胭脂萝卜做得萝卜丁。
胭脂萝卜毕竟价贵,易辰还是只舍得捞上一小勺让他们尝尝味道,觉得好吃再过来买。
一打开玻璃坛子,一股咸甜的气味就窜入鼻中,这个胭脂萝卜就算是长时间的腌制,也不会被食盐和调味料吸干水分。
反而腌制的时间越长越爽脆多汁,脆嫩甘甜,让人口吃生津。
而且别的萝卜是淡红、粉红,而陇川胭脂萝卜是深色的红,自身就富含天然的红色色素,无论口感还是视觉,都带来双重的享受。
“齐阿姨,我给你再装一点胭脂萝卜丁,你和徐师傅尝尝。”
“行行,好吃我就来换换口味。”
齐阿姨拿着装胭脂萝卜丁的小盒子,新奇的打量着:“这个萝卜的颜色真少见,像那个……那个叫什么……哦,红心火龙果的颜色。”
易辰被这个比喻给逗笑了,仔细看两个颜色还真像。
他走到收银台,按上10元的价格,给齐阿姨收款,齐阿姨也从小零钱夹里抽了张10元纸币递给易辰。
正当易辰打收据时,齐阿姨看到他还放在桌上的那块真丝手绢。
“这上面绣的风雨花,可是好多年没见过了,那会我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可时兴这个花样了。”
易辰听到猛地抬头:“齐阿姨,你说这叫什么花?”
齐阿姨得意一笑:“这叫风雨花,土话也叫韭菜莲,不过这么叫不好听,那时候我们上班都只能穿统一的蓝工装,年轻姑娘们爱美,都喜欢在衣角或者下摆绣这个花样。”
果然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易辰重新看了下手绢上的刺绣图案,喃喃低语:“原来这花叫做风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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