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始三年七月初一皇帝诏曰:
昔周宣王思宏文武之道,则以申甫代天工;是以克绍前烈,至有中兴。
朕以眇身,托于人上,亦思所以缵列圣之绪,致太阶之平,怀柔四夷,亲附百姓,将成莫大之业,遂获非常之才,授之钧衡,俾作舟楫。
大司马大将军云阳侯张越,符彩外发,清明内融,体仁而温,抱义而峻。
识洞精赜,知皇王致理之由;学该古今,穷天人相与之际。
自擢于纶阁,列在禁围,鼓三变之文,润色王度;总五才之用,参赞庙谟。化俗思迈于成康,致君愿及于尧舜。
当注意之所向,每罄心而必陈。深中不回,独立无惧,经纶常见其道远,激切多至于涕零。
王纲以张,四夷斯殄,左右密勿,实由嘉言。
降神而生,辅朕为理,调三光以序六气,遂物情而熙帝猷。
是为中枢,司我大本,命尔俞往,其惟勖哉。
于戏!丞相之任,安危所系,百辟为宪,万邦所瞻。
与其明察以为公,不若严重而有制;与其将顺于甚美,不若匡救于纤违。
审泾渭以序人伦,谨绳墨以正天下,交泰之运,其若斯乎。
敬听朕言,以践乃职。当守丞相之职总领百吏……散官勋如故,主者施行……
“臣谢陛下,陛下万年!”
“恭贺丞相!”殿中诸公同时向张越一拜。
张越接过诏书,心情颇为复杂。
一方面为自己拜相,成为大汉真正的百官之首而欣喜。
另一面又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担子又重了许多。
因为同时为大师马大将军和丞相,天下之中仇视自己的人也多了许多。
就在这大殿之中,就在这些恭贺自己为相的人群中,恐怕欲取自己首级的人就不少。
这时他不由看了一眼坐于丹陛之上的皇帝。
“恐怕皇帝心中也是欲取了某的性命吧……”
张越心中思绪万千,直到他走出大殿,望着天上的红日,这才摆脱了负面情绪的影响。
望着天空的红日,张越心中的万丈雄心再度被激发出来。
他勐的转头望向百官,众人被他的目光所慑,皆不敢与他对视。
张越的目光仿佛在告诉所有人:“来吧,我将接受天下人的挑战!”
……
张越拜相,在民间并没有引起多少波澜。
在百姓眼中,张越拜不拜相并没有什么不同。
不管拜不拜相,掌握天下大权的都是他。
但对朝中百官,却是大大的不同了。
原本张越是以大司马大将军担任辅政大臣。
虽然也是实际掌握天下大权,但并非是名正言顺。
辅政大臣之权只是临时的,在法理上皇帝随时可以收回。
但丞相却不同,丞相乃是百官之首,本就有治理天下,任免百官的权力。
在法理上丞相的权力并不低于皇帝,两者乃是互相制衡的关系。
这正是因为如此诸夏才一直有皇权与相权之争。
张越拜相意味着张越可以名正言顺的掌控天下。
这让一些忠于刘氏之人,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
刘氏内部亦有不少人担心张越下一步就会篡汉,自己为皇帝。
贤良文学们在得知张越将被拜相之后,一些变得忧心忡忡,但另外一些人却也起了劝进的想法。
忧心匆匆者并不是担心张越篡汉,而是因为张越拜相将对他们产生非常不利的影响。
至少张越所行的政策,在短时间之内不会被改变了。
……
张越拜相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命张季领兵征讨黄金半岛。
接到正式的命令后,早有准备的张季与张羽两人拜别母亲,带着百余骑护卫踏上了南下之路。
按照计划他们将先至会稽,随后会稽水军将随他们一起出发。
本始三年十月张季等人在会稽水军的护送下抵达了大汉最南端的郡国——日南郡。
此时从闽中以及交阯、九真两郡调集的两千骁果已经在此地进行了近两个月的训练。
张季等人抵达后,又进行了十余日的适应性训练,这才登上会稽水军的海船前往黄金半岛。
因为汉军水军还从未去过如此远的地方,因此航行的速度并不快。
因为不熟悉情况,中途还受到了不小的损失。
仅仅是触礁沉没的海船就有四艘。
本始三年十一月,汉军的海船终于抵达了目的地——黄金半岛。
与以往不同,这一次汉军的状况极其狼狈。
因为风浪和疾病的原因,张季手中的两千骁果,登陆之时就只剩下一千六百余人。
随同而来的七千交阯移民,也只剩下不足六千。
张季拖着疲惫的身体指挥着众人建造着营地。
在这样的热带雨林中若是不能尽快的建好一块安全的营地,那对南征的这一支队伍将是致命的。
张季都要亲自干活,张羽自然也不例外。
“哇唔!”
张羽刚刚与众人一起立好一根原木,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欢呼声。
“发生何事了?”
张羽毕竟还年轻,一下子就被众人的欢呼声勾起了兴趣。
“大蚺……大蚺!”
欢呼声再度响起,张羽这下总算是听清楚了。
听见发现大蚺,张羽忍不住好奇心,向左右之人交待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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