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百二十五章 荧惑守心(1 / 2)北三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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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你这是要造反啊?”张春明在说道造反两字时并未出声,只是做了一个口型。

“师兄,此言差矣。”秦墨终于察觉到了身上湿漉漉的衣服,一边将外衣脱下,一边说道,“我这也是被逼无奈。”

眼看着秦墨又要口无遮拦,张春明赶紧让其打住。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左右看着四下无人,他赶忙领着秦墨进了书房,顺带着又出去拿了一身干净的换洗衣裳递给秦墨。

“换上,京城湿冷容易着凉。”

秦墨也没有拒绝,接过衣服边换边说道。

“我这也不能说是造反,顶多算是大逆不道。毕竟我对皇位没有什么兴趣,这世间的权利,也并非只有坐上皇位才能达到顶峰。”

闻言,张春明好一阵无语,说道。

“都大逆不道了,还不是造反,师弟你到底想做什么?”

“做什么?这大明朝已经在走下坡路了。”秦墨说道,“况且你我现在都是阉党,日后刘瑾倒台我们也是要被清算的。”

张春明沉默了,大约几息的时间过后,他幽幽叹了一口气问道。

“师弟你说的也对,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在这京城为官战战兢兢也是个死,不如师弟你刚刚说的那个什么?”

“打个笼子。”

“对,打个笼子。”张春明顺势说道,“该怎么做。”

“把小皇帝布下一道樊笼,让他提前收心。”秦墨说道,“刘瑾这件事,根结还在小皇帝身上。”

“小皇帝害怕了,我们才能利用满仓儿旧桉敲打刘瑾。”

“不对啊,师弟,你不是要造反吗?刘瑾闹得越乱,这对我们不是越有利吗?”张春明不解问道。

“我没想造反。”秦墨又重申了一遍,或许是觉得两者差不多,于是妥协说道,“你觉得是造反那就是造反吧。”

“师兄,这天下从来就不是一个人的天下。刘家的汉朝,李家的唐朝,赵家的宋朝,朱家的明朝。”

“这些人真的是天子吗?皇帝就是神明了吗?师兄,他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兵马多了一些。”

“可与天下的百姓相比,他们那些兵马算得了什么呢?”

“浩瀚史书,漫漫历史长河里,有几个皇帝留下了千古之名?古今多少兴亡,披上了龙袍,坐上了龙椅就是天子了。”

张春明咳嗽了一声,看着说话越来越离谱的秦墨,端着茶杯的手不禁抖了抖。哆哆嗦嗦的喝了一口热茶之后,张春明认命似的说道。

“我算是上了你的贼船了,罢了罢了,反正我就是个破道士。为了张小棉,大不了豁出去这条命跟你,反正我也没有九族。”

闻言,秦墨回想了一下华亭秦家,说道。

“我也没有九族。”

顿了顿,秦墨接着说道。

“这天下百姓知道低头吃饭,仰起头来才看得见皇帝。皇帝的最大的功德就是让百姓能吃饱饭,穿上衣,活的有尊严。”

“倘若天下太平,我也没有必要在此奔波。疫病时,他们不让我烧尸,行医时,他们不让我治病。”

“这天下权利也不一定只能靠皇权紧握,世家大族,普天教众。哪个不能让皇帝也忌惮三分?我要做的就是行能行之事,壮大团体的力量。”

“总有一天,皇权也要匍匐在我们脚下,乖乖的被关进笼子里。”

“人能吃饱饭,穿暖衣,活的有尊严。”

“可我们造反没有兵马。”张春明指出了其中关键,“师弟你真要行大事,没有兵马是万万不行的。”

“不急,现在谈兵马为时尚早。”秦墨将话题重新拉回来,说道,“满仓儿桉能否动摇皇帝的心思,其中关键就在于得让他感到害怕。”

“师兄,你说在这天下,谁最大?”

“谁?应该是皇帝吧。”张春明尝试问道。

“不对,皇帝受命于天,天最大。”秦墨盯着张春明说道,“小皇帝再胡闹再浑,他仍旧会害怕天威。”

“钦天监的存在就是为了达天言,如果上天降罪于皇帝,不信小皇帝还能坐得住。”

........

张春明听懂了秦墨要干什么,他所形容的那个盛世仅仅是流露出一丝丝就足够人做一场春秋美梦。

这些年洪水地震不少,龙椅上那位总是沐浴焚香几天,做着样子就当是事情过去了。百姓水深火热,京城人烟鼎盛。

要说张春明当道士云游那些年没有感触是不可能的,但想要天下太平实在是太难了,或许真的只有神仙才能做到。

但他现在也意识到,自己和秦墨正准备要做的事情就是神明之事。预言天象预警,让小皇帝听见这道声音。

京城里,除岁将近。

正德元年马上就要过去,刘瑾也终于尝到了权利的甜头。他是个贪心的人,全然忘记了满招损谦受益的道理

他通晓人情冷暖,所以对他的干儿子们掏心掏肺,全然是为了他们好。或许是自己过了苦日子,不想让自己的那些干儿子走上和自己一样的老路。

此时的刘瑾已经五十多了,往台上一站也是个老资历。他自认为掌控了司礼监了,身价完全就不一样了。

小人得志,说的就是刘瑾。

他下令挤走了内阁,赶走了六部。朝廷上刚跟刘瑾叫板的官员几乎没有了,毕竟东厂西厂与锦衣卫都是刘瑾的人。

小皇帝朱厚照整天离线挂机,缩在后宫里玩乐,活脱脱像一个重度的网瘾少年。

没人敢得罪刘瑾的同时,刘瑾也彻底飘了。

“这刘瑾也太离谱了。”李延相举杯和康海碰了一杯,随后仰脖将酒水一饮而尽,重重放下酒杯又是一声长叹。

两人甚至不敢坐在院子里喝酒畅谈,只能缩在屋子里,生怕两人之间的谈话被其他人听了去了。若是流到了刘瑾的耳朵里,后果不堪设想。

“小人嘴脸!”李延相愤愤不平的补了一句,“对山,你说他一个阉人,凭什么要天下人去避讳他的字?”

“还不许百官直呼其名?对山,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世道了。”李延相喝得大醉,喃喃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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