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真大步流星走过去,“我赶时间,你向阎王解释吧。”
“我乃朝廷命官,壮士若杀在下,恐怕会对壮士非常不利!”中年人诚挚中带着威严道。
白小真双眼一亮,“你在什么地方为官?任什么官职?”
中年人最擅长察言观色,一瞧白小真这兴奋劲头,以为他动了攀附之心,不禁心中窃喜。
“在下徐锦绣,前任相河县令,现调任南海郡丞。”中年人直身抱拳道。
“哈哈哈……”白小真惊喜若狂,“太好啦!徐贼,我还日夜寻思怎么去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徐锦绣瞳孔倏地收缩,“壮士,你我恐怕真有所误会!”
“有所误会?三年前,你将我爹判为凌迟处死,这也叫有所误会?”白小真咬牙切齿质问道。
徐锦绣心脏倏地收缩,然后一动不动。他当了五年县令,判斩首每年都有十几例,判决凌迟处死,却始终只有一回,当然记忆犹新。
三年前,白小真爹娘在县城做小贩。一帮痞子因为赌钱输光了,就来加收例钱。
白小真爹不愿给,因为这天已交过一回,再交一回这天就白干了。于是一群痞子一拥而上,摁住他爹狂殴。
他爹挣扎之中,摸到地下一把切肉刀,于是抄起来连扎了三刀。
结果三名痞子倒地,两死一重伤,其余痞子一哄而散。他爹也不跑,只是让他娘,赶紧带儿子回寨子去。
白小真爹去衙门自首,结果不用说,被判了个凌迟处死。
所谓凌迟处死,当然不是一刀砍头。而是一刀刀地剔肉,直到犯人流尽最后一滴血,这才身亡。
传言,那行刑的刽子手,就是被杀痞子的酒肉兄弟。
据说他爹被行刑那日,昂首纵声大笑,说杀那两个痞子杀得好,杀得痛快!
白小真眼冒血光,逐一扫视十一人,“今日此时,我白小真替天裁决,判决汝等统统凌迟处死!汝等可服?”
五名武士交换一下眼色,忽地齐齐转身就跑。若是民间武师,他们早就跑了,正因是官家之人,才被迫坚持到现在。
“哪里逃!”
白小真撒开双脚,像豹子般狂飙过去,狠狠一拳,打在一名武士后背上。
“嘭”的一声,拳头从武士前胸穿出。
白小真一甩手将尸体扔掉,脚下却无丝毫停滞,眨眼间又赶上一名武士。同样一拳轰出,又将那名武士洞穿。
兔起鹘落之间,五名武士身上,多了五个窟窿。
杀这五人,白小真根本没动用罡力,用的是纯粹的蛮力,也只有这样才更痛快更爽。
白小真气定神闲地,又回到岸边沙滩上。两名妇人拉着三个小孩,早已匍匐在地,连头也不敢抬起。
徐锦绣却依然站着,他很清楚这凌迟处死之仇,岂是叩头求饶可化解。
“白少爷,令尊一案,本官虽迫于地方压力,但也确实量刑过重,今日你向本官寻仇,本官无话可说!只恳求白少爷,能放过这妇孺五人!”徐锦绣颇显豪气道。
白小真戟指徐锦绣,“狗官!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三年前,你可有为白家妇孺想过?”
“当然有!”徐锦绣理直气壮应道,“按我万古律法,杀官差之人,其家人全部没入官府为奴!本官念你母子凄凉,一直压着不办此事!”
“哈哈哈……哈哈哈……”白小真狂笑不已,“狗官,这般说来,你倒成了我家恩人?既然如此,那就让我瞧瞧你的狗心,是黑是白!”
“啊……啊……”
惨嚎声中,白小真将他胸肋骨撕开,露出一颗心来,不黑也不白。
徐锦绣也是有生以来,头回看到自己的心,“吾心不黑!吾心不黑!哈哈哈……”
笑声溘然而止,徐锦绣居然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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