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算没有提前准备，在测试开始之后是否能够向其他考生求助，也是一种利用周围资源的智慧。”

傅司都苦笑：“原来你考虑这么周全。在我想象中的测试，应该是更加安全的测试。我想着这些人好歹也是国家秘密部门，就算找上门的过程暴力了点，至少测试的手段会更加温和……”

祝施久哑然。

有多少人是被这样骗过来的？

“……而且，无论怎么看，这都不像是对各方面天才的测试啊。你知道吗？在测试开始之前，我甚至以为会是一场笔试！”

“……”

这个时候，祝施久神情古怪。

离谱。

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这些考生，是不是都不知道他们在“应聘”的是什么岗位啊？

黑兵组织都没跟他们说吗？

不，等等，难道是我陷入了思维误区？祝施久开始自我怀疑。

傅司都不知道祝施久的愕然和纠结，他一边救治患者一边说道：“你已经预料到考生们各有各的准备了，而我却茫然无知，真是惭愧……”

祝施久犹豫了一会儿，而后说道：“实际上，促使我问其他考生的，还有一种可能……”

傅司都诧异。

“内鬼考生。”祝施久说道，“站出来帮助其他考生的，一定是真正的考生吗？真正的考生不知道测试内容，内鬼考生却很清楚，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傅司都傻了，喃喃开口：“这意味着如果在测试内容上有针对性地对其他考生提供帮助，就很容易获取他们的信任。”

祝施久叹息了一口气，没说话。

傅司都说完后，自己也沉默了。

这个家伙——如果仅仅只思考到前一层的话，那就只是单纯善良的傻白甜圣母。但是如果思考到了后面一层……傅司都这下真心不寒而栗了。

恐怖。他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祝施久。

只见祝施久带着愧疚感坦白道：“我知道我不该怀疑热心站出来助人的考生，但是我谨慎的思维不允许我放过我能想到的一切可能性。我刚才向考生们求助，其实更多的并不是期待有真正的考生站出来帮助，而是期待内鬼站出来上钩。”

“但无论是哪种情况，都能够解决失温症患者的问题。”

可是，若刚才站出来的考生是真正的考生而非内鬼，那祝施久现在的怀疑对他自己的道德感来说就是一种煎熬了。

傅司都感觉身体发寒。

这个时候，那个提供暖贴的考生从远处背了一个昏迷的考生过来。

“这个考生也是患了失温症，已经昏迷了！”

考生的神情看上去很正常。

但祝施久刚才的话却让傅司都不由自主地保持怀疑态度。

傅司都推了推眼镜，神色如常地从考生手中接过患者，手上却微微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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