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俘虏和炮灰们聊天都认为炮灰们在吹牛,现在他们有点信了,就他们,杀了四万多虫兽,还把一个村子都打烂了,有这么牛吗?于是炮灰们开始眉飞色舞的讲述自己的英勇事迹。可罗力却没他们的好心情,因为虫兽出现,就需要戒严,而且夜晚不能外出,这可不是地雷这么简单的原因。这不仅说明目前的三个势力关系其实并不融洽,甚至比较紧张,互相都在防备对方。同时也说明他们缺乏战斗力,或许是装备太差,或许是已经丧失了斗志。这里的情况比预想的要严重。
“我们的位置已经暴露了,所以必须做一些防备措施。”皮红艳是真正的军人思维,从不会放松警惕性。而罗力也很赞同她的看法,现在敌我难辨,小心没错,援兵陷阱必须要警惕。
渡过了期待而又紧张的一天,第二天,也就是小分队出来的第四天中午十一点,民防队的人才找到了罗力他们,竟然派出了三十名全副武装的人员。而随后的行进路线证明了罗力的判断,他们并没有从别人的防区传过去,或者说贴着绕过去,而是向北,一直走到了河边,绕了一个大圈,才到达了民防队的聚集点。
南中县在汉阳市的民防队还剩下七十九人,现在他们这支武装总共有近五百人,保护着近七千的平民,老弱妇孺比例相对别的势力比较高。队长是尤坤和路维荣,路维荣就是牛蛋叔。当初汉阳北部被突破后,几支临时拼凑的队伍被派去支援北线,但刚开出去不久,北线就崩溃了。于是这几支队伍被命令防守汉江上的桥梁,南中县的这支民防队和另一支外地的民防队一直坚持到了几乎弹尽粮绝,而且马上要被包围的时候,才选择后撤。另一支从北线撤下来的残兵,本来已经向南撤退了,可是道路拥堵,不得已进入了楼群隐蔽。最后,这三支队伍就占据了三块地盘,形成了现在的局面。罗力的小分队最初遇到的就是另外一支民防队的地盘,那两个俘虏就是这支队伍后来补充的兵员。
吃着热饭,喝着热水,大家坐在一起互相了解这自己想要知道的情报。这时候,有人带进来一个军装破旧的军官。
“我是XX师XX团联络官,团长命令南中县民兵队长去向他汇报南中县的战斗情况。”
什么玩意!罗力把眼瞪起来了,齐恩泽也没这么大的谱。尤坤和路维荣眼看着就要发作。
“我去吧,跟军队打交道还是我来吧。”皮红艳站了起来,“我是近卫第42军特战队少校副队长皮红艳,现在带我去见你们的团长。”
对方明显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位近卫军的少校,态度马上变得客气了。
等皮红艳和那个军官走了之后,身为民防队队长的尤坤看着罗力说道:“你小子岁数也不小了,怎么还跟孩子一样,沾火就着呢?我记得你以前不这样啊。”
“嘿嘿,我这不是狐假虎威吗?都到自己家了,还跟外人客气什么劲儿啊。”罗力笑着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大火气,可能是最近看到的景象都不痛快,也可能是跟杀人有关系。要注意控制,回头可以问问皮红艳,或者齐恩泽,算了,别跟孩子一样烦人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吧。
“呵呵,这不要脸劲好像以前也没有。”旁边的尤克锐也笑了,因为有尤二妹和尤勇的关系,尤姓的人认识罗力的很多,而且大多都是有好感的,这小子可是二妹和尤勇的媒人啊。
“这不是跟九哥待的时间长了,近朱者赤,呵呵。”罗力都说不清楚自己这贫嘴的功夫是什么时候炼成的,以前也就是跟郝博雅斗嘴,自从当上这个炮灰队长,就开始越来越贫了。
“山伢子,你那个炮灰队有多少人?”路维荣问道。
“嗯,开始有一千一百人,都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隔勒蹦子。后来死了,又加人,最少的时候只剩下三百来人,还有伤员。前一阵给扩编了,现在有两千多人了。”
这话一说出来,几个民防队的队长们都肃容相待了,他们大多是当过兵,甚至带过兵的。顿时明白了,这就是脾气,也是底气,没脾气带不了兵的。山伢子的炮灰队不仅能得到补充,而且还扩编了,这说明山伢子带的兵很强。有脾气那就很正常了,不过大家也有点尴尬。山伢子什么情况,大家都比较清楚,出身好,老人们都护着,而且从小就是个人畜无害的存在,善良,厚道,扎实,没有什么突出的优点。非要评价,那说他是个好孩子肯定没人反对,其他的,好像真说不出来什么。这是草鸡变凤凰了?都能带两千人了,这可是真正的独当一面的人物了,这种事可不是靠人情上来的,而且南中打了好几仗,山伢子应该是货真价实的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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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伢子,你再给我们仔细说说家里这几仗都是怎么打的?”罗天凌从一个箱子里拿出半瓶酒,让大家把面前的水杯里的水都喝了,然后给每人杯里倒了一点酒。众人举杯虚应一下,都喝了一口。
罗力其实真想喝酒了,毕竟是见着亲人了,高兴啊,虽然少了很多,可是还能有活着的,那就值得高兴。不过看大家的意思,这酒在这恐怕很珍贵了,喝了一小口,挺烈,不过味道比九台方好像差不少了。然后,他开始给大家讲几次战斗的过程。
大家刚见面的时候,问的都是大局情况,各家情况,至于战斗却没多说。罗力多少知道汉阳这边打得惨,不太好细问,这边的人觉得南中虽然守住了,可是代价肯定不小,也不好多问。现在是知道罗力的情况了,一下子好奇心就压不住了。等大家听到南中防御战打得有声有色,虽然罗力描述的时候,一直说每一步都是踩着虫兽的节奏走,很被动,可是打得不憋屈啊,痛快啊,而且大家对山伢子再没有轻视感了,这孩子怕不是天生就是个打仗的料吧。哪怕罗力总是把自己的失误强调出来,可他越说,大家就越感叹,越心惊,看他的眼神,问话的语气跟之前都不一样了。
“这他娘都打的什么仗啊。”尤克锐端着杯子,就要拍,犹豫一下,一口喝干了酒,捂着脸,低头抽泣起来。其他几个人都知道尤克锐的话是指汉阳的战斗,他们心里其实也想说这句话。
“死得太憋屈了,不值。”罗天凌低低的声音说了一句,眼泪忍不住也掉下来了。
罗力也不说话了,他自从了解汉阳的战斗情况后,就很愤怒,很郁闷,现在这些哥哥叔叔的感觉,他也能感同身受,劝,怎么劝,说什么?
下午皮红艳回来后,简单说了一下军队残部那边的情况,就打算休息了。这边尤坤他们马上给安排了地方,毕竟小分队已经很累了。皮红艳特意要求让小分队都住一起,然后还让罗力安排了一个值班哨。这下大家都有点不高兴了,这是啥意思,信不过南中的人?
“我们的任务还没有结束,所以,必须要保持身在任务过程中的状态,要养成习惯。”皮红艳只说了一句,大家就都瘪了,这就是规矩,罗力重规矩,所以,他手下的炮灰们也重规矩,战斗中的规矩。
吃过晚饭,小分队早早的就休息了。睡到半夜,罗力醒了,罗力轻轻的爬起来,然后打发站岗的东子去休息。自己抱着枪坐在门口,点了一支烟,开始整理脑子里纷乱的信息。
这是一个高层的公寓写字楼,以前应该是比较高档的,毕竟靠近江边,风景好。小分队休息的地方只是一层里,隔开的一个空间。一个窈窕的身影轻轻的走过来,默默地坐在罗力身边,罗力虽然看不清,但也知道是郝玉芝。郝玉芝往罗力的身上靠了靠,双手抱膝,看着黑暗中的地面。罗力醒的时候,她也醒了,然后就睡不着了,白天罗力和那些队长们说话,她和几个炮灰就和其他的一些民防队的人凑一起,听他们聊天,跟着他们溜达。看到的,听到的,都让她感到一阵阵的心里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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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要带他们回家。”郝玉芝幽幽的说。
罗力点点头,该回家了,苦也吃了,罪也受了,人也死了,该回家歇歇了。谁敢拦着,就灭了他们,狗屁的抵抗军。
“要是有人拦着,就把他们脑袋拧下来,挂杆子上去。”郝玉芝温柔的声音说出这种话,显得煞气毫无。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就把平时炮灰们开玩笑说的话借用了。
罗力又点了点头。郝玉芝感觉一阵气闷,怎么到自己这,力哥就成闷葫芦了?可是转念一想,自己看着那些人都心疼,力哥可能更难受吧,算了,不跟他计较了。看着他也够可怜了,就安静的陪他坐一会儿吧。
早晨,吃过早饭,罗力找到皮红艳,他想和皮红艳交换一下看法。然而皮红艳却没打算跟他谈这些事情。
“这些是回去以后思考的事情,现在你要确认你想了解的情报信息是否足够,然后,我们该如何回去,尤其是回程路线。我们的任务只是来了解情况,而不是解决问题。在这个任务完成之前,不要节外生枝,因为我们的安全并没有足够的保证。”皮红艳的态度非常严肃,以至于罗力恍惚间好像又看见了那个坚强的皮少校。而他也明白,自己被亲人重逢的情绪左右的思想。皮红艳说得没错,解决这件事情根本不是他能做到的,必须要得到南中县方面的决定和支持。皮红艳这是提醒自己,不能感情用事。
于是,罗力想找尤坤他们再谈谈,想了解一下他们对以后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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