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忠带着一众护卫押解着囚车有惊无险的进了上林苑,一路南行,就到了水衡宫。一行人拐向水衡宫的西南,走了大约一里地,就到了上林诏狱。得到消息的李榕、上林尉邢晏和上林诏狱令裴寂已在诏狱门口等候了。
上林诏狱令裴寂上去,招呼两个大理寺过来的狱卒和他一起去办人犯交接手续。李榕则苦笑着对项忠说道:“殿下啊,你这可是给咱们水衡都尉招来一个苦差事啊。这个案子已经过去一年之久,这个真凶到底是谁,恐怕是找不到了。”
项忠则笑着说:“李都尉,这个案子怎么办,我们且慢慢再说,先说说今天晚上我们住在哪吧!我们出城的时候,正好关城门,现在肯定是回不去了。李都尉,你总要给我们找个容身之所吧?”
李榕已拍脑袋说:“哎呀,你看我这记性。殿下,你不是让改造你的卧房吗,昨天就已经完全完工了,你今晚就可以住进去了。至于你的卫兵,我们这儿有的是给大头兵住的地方,连被子和铺盖都是全的。这个殿下就不用操心了。”
这时,裴寂一人走了过来。项忠问:“那两个狱卒呢?”裴寂说:“已经安排在我们诏狱的值房休息了。”
项忠点点头说:“那好,我们现在就把嫌犯押解进去吧!”众人便跟着项忠押解着囚车进了上林诏狱。
这上林诏狱一般关押的都是皇帝下令的钦犯,当然也有极个别像薛二娘这样的上林苑管辖案件的人犯。所以,上林诏狱中,狱房的条件差别之大,令人咋舌。好的狱房完全就是一个独立的小院,里面窗明几净,除了没有自由,和外面的世界并无二致。而最差的狱房,十几人挤在一起,并且是在地下,环境的恶劣就可以想见一般了。
项忠对裴寂说:“这个案子既然存在重大疑点,虽然现在还不能说薛二娘就一定是无辜的,但真凶就是她的可能性太低,所以我建议,就把她关在上面的小院之中,再安排两个女狱卒看着。”然后对邢晏说:“邢大人,院子外面多安排一些人看着,别让人犯被弄死了。那时,我们就是有嘴难言了。这事,你现在就去安排吧!”
邢晏得令,就去安排这狱房外围的警戒工作去了。项忠他们也到了一个小院前,就见这个小院外面并没有栽种什么高大的树木,倒是院子中种着一丛翠竹。
周丰茂揭开围在囚车周围的帷帐,打开囚车的车门,钻了进去,然后背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人走出来。这个人头发蓬松,皮肤到处都是鞭痕。从项忠等人身边经过的时候,散发出一股恶臭,完全看不出是男是女。但不用问,这个人就是薛二娘。
周丰茂背着薛二娘进了小院的一间房里,将她放在榻上。这时,裴寂叫来的两个女狱卒也到了。
项忠对这两个女狱卒说道:“给她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带着众人退出了这间房子。
对于这种事情,两个女狱卒显然是有经验的,过来的时候,就推着一辆水车,里面装的应该就是热水,因为水车上面还冒着热气。女狱卒用房子的木桶接了热水,走回房中,然后就关上了房门。很快,房间里就传来了浇水的声音,窗口还有隐隐绰绰的人影晃动。
项忠对裴寂说:“明天再找一个水衡宫的医生过来给她看看,别找了那些混饭吃的家伙!”裴寂点头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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