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瓦尼芙丝一直愣着神,道托斯的昏迷状况让她耿耿于怀。
“那雷,我们把道托斯教训一顿就走吧,我感觉这儿怪怪的。”
那雷早就没了复仇的心思,只剩涅瓦尼芙丝屁颠屁颠地抽出一支墨水笔,兴冲冲地走到道托斯跟前,开始她的幼稚“杰作”。
“算你好运!”涅瓦尼芙丝冷哼道,“那雷不教训你,我来教训你!谁叫你欺负我们的莱尔,哼哼……”
涅瓦尼芙丝唱着歌,那雷这边静静地掀开了其中一名护卫的头盔面罩。
“喂……不是吧……”那雷疯了似的一个接一个地去看,随着一次又一次地冲击,那雷的内心逐渐走向崩溃。
“少年看到一朵蔷薇,荒野上的小蔷薇,那么娇嫩,那么鲜艳。
少年急急忙忙走向前,看得非常欣喜……”
在涅瓦尼芙丝蹩脚的歌喉下,那雷目睹了地狱般的惨象。
所有的护卫的脸上都覆盖着一层头发丝粗细的白色“树根”,密密麻麻地缠绕全身。从“树根”之下是渗人的鲜红,血液从盔甲缝隙里流出,染红了躺着的草地。
一个又一个,每一个都睁着凸起的眼球,活生生看着自己被那雷打死在盔甲里。
“混蛋……混蛋……”那雷跪倒在地,手指插进泥土里,脸上泪水纵横。
他杀了人,杀了平民,杀了整整二十二条人命!
那雷后知后觉,回想起自己打在铠甲上的每一拳,回想起他们的惨叫声是如何一点点消失的,讯息如暴雨席卷,唤醒那雷名为“罪恶感”的漩涡。
那雷低头看向自己血肉模糊的拳头,上面没有一滴是他们的血,但却胜似他们的血。
“涅瓦尼芙丝!”那雷从地上爬起来,气冲冲地迈步走向道托斯。
“让开!”
那雷第一次哭得面目狰狞,大叫着朝画满花纹的道托斯脸上狠狠打了一拳!
……
唯阳帝国中部区,西部贵族区。
芬达尼家的下午茶精致美味,有人敲了敲门,打扰到了温图丝翘腿坐在沙发上的休憩时光。
“是谁?”温图丝不悦道:“罗密,去看看。”
“可是,如果是虫鬼呢?”
温图丝皱眉看了他一眼。
“啊,我是说,如果是黑暗舟呢?”
“少废话,我能保护好你。”温图丝淡定地喝了一口茶,“作为淑女,我可不想把话再说一遍。”
罗密只好乖乖跑去开门。
他不想违背这群怪物的命令。自从叫罗连的家伙打飞自己后,他就不敢再小瞧这些从弥彭斯来的家伙,而且……
面前这家伙不仅礼仪周到,更是对艺术颇有见地,就连严苛的父亲都对她赞叹有加,还说就算风波过去了也要奉温图丝为贵客,芬达尼的大门将无条件为她而开。
虽然很佩服父亲对虫鬼的慷慨,但是这算什么……有才又有力的肌肉艺术家吗?
罗密无语,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大门走去。
可就当罗密·芬达尼离大门还有五米的时候,门开了。
映入罗密瞳孔的是一片夺目的红光。
是火海,火海融化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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