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亮和以往有些不同,它久久藏匿在黑压压的乌云里,直至夜深人静,它才羞答答的显露出来。
珊珊来迟的月光比平常更加明亮,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地上,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银纱。
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一张温柔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了里面,眼睛接触到的东西都是这罩在这个温柔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像白天那般现实。
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道色彩都像是隐藏着它的独特,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街道上的人已经渐渐稀少,家家户户都关上了卷帘门,像是关闭了白天的喧闹声,按上了暂停键,潜伏在黑夜里,不声不响,聆听夜色的轻声细语。
被异能者抢劫的那家珠宝店已被封条封的严严实实,里面的十具尸体也被搬运走了。
至于潜逃失败,被米尘留了下来的行凶者之一——米凌也被异能所的人抓了起来,关进了禁闭室里等待着下一步的处置。
禁闭室内,换上了一身囚服的米凌面无表情,沉默不语,十分淡定的坐在床旁。
月光透过仅有的一面小窗口投射了进来,米凌伸出手像是要握住这缕月光,但月光像是知道有人要抓住它,便立即收回,照在了米凌的手背上。
米凌仅仅只握到了一手空气罢了。
同样是深夜,同样是没有自由,同样是怎么也抓不住的月光,唯一让米凌觉得不同的,便是现在只是他一人在尝试抓住这月光。
思绪一下子就被拉回到了十年前,那时他的身边还有一个相依为命的伙伴陪着……
“不要哭了,师傅只是在气头上而已,明天一早他肯定会来给我们驱寒温暖的!”
一位蘑菇头少年米尘正安慰着一旁的鼻涕和眼泪已交杂在一起的瘦小男孩米凌。
“呜呜呜,都是我没好好学,还害的你跟我一起被罚了!”
他们的师傅是当年松竹市最有名的剑术大师易,而米尘和米凌是剑术大师仅有的两个关门弟子。
剑术大师收他们两个为徒,一是看中了他们的异能是学剑的好苗子,二是看他们两个孤苦伶仃的,天天在大街上乞讨,靠街头卖艺混口饭实在是太可怜了。
而那天,米凌因为偷懒而没有学会剑术大师要求一周内掌握的剑法第二奥义而被惩罚关禁闭。
纵使米尘怎么为米凌开脱,剑术大师都心意已决,非要给米凌一个教训不可。
而米尘也毅然决然的和米凌一起接受了惩罚。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和你玩一个游戏,看到这个光亮没。”米尘看向从窗户外射进来的月光说道。
米凌擦了擦眼泪和鼻涕,仍有些哽咽的说道:“看到了,怎么了?”
“我们来比比谁先把它抓住。”
“你傻呀,根本抓不到的。”
米尘故弄玄虚的说道,“你才傻,不知道月亮的光和其他光不一样吗,反正谁输了谁明天就要帮忙对方打扫卫生。”
“那我肯定要赢。”
二人顿时忘了这里是处罚他们的地方,奇怪的胜负欲让他们两个如同傻子一样,干着别人一辈子都不一定会做的傻事——抓月光。
……
酒店里,千仁,冰封和极磊的回归让原光学院仅剩的八个人重新聚在了一起。
难得的重聚让他们不禁的感慨起近两三天发生的事情。
先是学院突然遭到死灵的入侵,再是为了得到凝雷而去熔岩谷冒险,最后又去了天胜学院进行了一场友谊赛。
现在想想,真心觉得这些事情太不现实了,简直就是小说里才有的情节!
八个人,一个学院,两个战队,如今在一间房间里各自分享着自己的喜怒哀乐。
大家暂时都来到了米尘和刘动所住的二人间里,靠窗的那张床上坐着的是先锋队四人——冰封,极磊,赵灵儿,煜。
另一张靠门的床上则坐着逆行队四人——米尘,千仁,刘动,黄飞扬。
千仁翘着个二郎腿,端着米尘给他们买的夜宵,一边狼吞虎咽一边说道:“饿死我了,这一路都没吃东西,真是的,天胜学院和落日学院都没打算留我们吃晚饭。”
“得了吧,就你最好吃,还闲麻烦别人麻烦的不够呀!人家流光姑娘肯帮我的忙就已经很不错了。”黄飞扬怼道。
“提到流光,她好像很喜欢队长的样子。”极磊接话道,“我发现她看队长的眼神都是与众不同的,多了几分不可描述的意思。”
“别瞎说,我还不想谈恋爱呢,”冰封迅速拒绝,并倒打一耙道,“倒是你,我发觉你复活后,闪电还染了个色,之前还是金光闪闪,布灵布灵的,现在整了个紫色,看着就压抑。”
“确实,自从我的身体融合了凝雷后,异能的属性就发生了些变化,就感觉发动异能的一瞬间可以感知周围所有的电流。”
“那师傅不就是电王了!”千仁插嘴道。
“什么电王呀,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对了,自从吸收了炽烈身上的电流,我便感受到我的闪电附带了麻痹的效果!”
“好事呀!”赵灵儿欣喜的说道,“趁这些天熟练后,在新世纪大赛上肯定能派上大用场。”
“哎呀,这么重要的信息我们可听到了,万一某一轮我们的对手是你们,我们肯定要多加提防。”黄飞扬得瑟的说道,捋了捋眼镜,激动的拍了一下千仁的后背。
这一拍可把正在吃美食的千仁给呛坏了,汤汁还泼了一地。
“呀!你干嘛拍我,最烦别人打扰我吃东西了!”
冰封见状,右手指稍微动了动,泼到地上的汤汁被冻成了冰块。
“哎哟,臭小子一天不见,赶这样和我说话?信不信我再给你整一个掰手套餐。”
“切,就知道欺负我,有本事去掰队长的手!”
米尘听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淡淡的说道,“不是他不敢,是他没本事。”
“看吧,你没本事!”千仁借势说道。
“不跟小屁孩计较,快说说今天去哪了?”
“我们去天胜学院之前,他就已经在那了。”冰封解释道。
“你去天胜学院干嘛?”
黄飞扬这犀利的一问,让千仁陷入了沉思,连筷子都不动了。
爷爷和奶奶的惨状再次浮现在千仁的脑海里,那画面是模糊的,也是泛着血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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