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苏缺截住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和尚。
他被苏缺截住,捏着后脖颈时,身躯立即打了一个激灵。
但下一刻,这和尚立即气运丹田,张口欲喊。
同时,双掌运力,从下往上,向着苏缺打去。
三岩寺的方丈空胜,是当今大佛寺方丈空我的师弟,为神意境武者。
这寺庙里的和尚们,自然也非弱手。
这二十来岁的年轻和尚,便是一個气血境四血巅峰的武者。
在这般年纪,达至这个境界,放在武者之中,已算是鹤立鸡群。
可是,苏缺如今已是神意境,更是修炼了脑神,且叠了三层神意,感知极为明锐。
这个年轻和尚刚生出攻击的心思时,苏缺便已感知到。
年轻和尚才刚刚张开嘴,抬起双手的那一刹,苏缺便在他的经脉之中灌入一道真气。
这道雄浑的真气,立即将年轻和尚的劲力与真气全部压下。
年轻和尚一双眼睛,迸发出震惊之色,直直地看着苏缺。
此时,他已知道,这个截下他的神秘人,实力极是厉害。
“说,你们的方丈在哪?”苏缺再问道。
这会儿,年轻和尚全身经脉皆被苏缺的真气充塞,根本使不上半分内力,便不敢再有小动作,立即把方丈练功的佛堂所在,说了出来。
苏缺问明了具体的路径后,右手一张,放开了年轻和尚的后脖颈,随后右手化为了一道模糊的影子,向着年轻和尚的后脑勺拂去。
啪的一声,这年轻和尚当即眼前一黑,人事不知。
苏缺在这年轻和尚的后领一抓,运用巧劲,将年轻和尚往旁边一甩。
这年轻和尚的身体,便轻轻地落在了一旁的灌木丛中。
然后,苏缺便按着年轻和尚说的,向三岩寺方丈空胜所在的佛堂掠去。
……
空胜的佛堂,在三岩寺所在山峰的后山。
此处远离大雄宝殿,静谧非常。
佛堂两边的窗户敞开着,阳光斜斜地丛一边窗户照了进来,落在佛堂中的青石板上。
佛堂极为宽敞,几可容纳数百人。
佛堂的尽头,是一个鎏金佛像。
佛像下是一个香案,摆着一个金香炉,里面密密麻麻地插着香。
一缕缕白烟,向上升腾着,向着佛像飘去。
佛堂的中间,摆着一个蒲团,蒲团上盘坐着一个老僧。
这老僧长得极是魁梧,肩膀很宽,上身只斜斜地搭着一块布,露出了如石块般隆起的肌肉。
他留着一部蜷曲的白胡子,长满了整个下巴,几乎垂到胸前。
“吁!”
空胜腹部陡然一涨一缩,一道白气自他的口鼻之间吐出,如箭一般射在空中。
‘内伤终于痊愈了……’
空胜睁眼,心中想道。
半个月前,有一个蒙着面罩的家伙,忽然上门,来找他论武。
他本就是好战之人,且又发现那人也是神意境的武者,自是求之不得。
一开始他还未全力施展离火玄冰功,便稳占上风。
那人才出一拳,他施展着离火玄冰功,就已经在那人的身上招呼了数招。
很快,数十招过后,那人的身躯,部分缭绕着火焰,部分结着冰,已是受了重伤。
他见这人已经摇摇欲坠,便打算直接将这人打杀。
其实,他不禁好武,还好杀。
在他当和尚之前,便是一个臭名昭著的武者,武林中称他“血锯人屠”。
他背着两柄被血染红的锯齿大刀,在梁国上行走,所杀之人难以计数。
而且,他还屠过一个小镇、一个门派。
后来,他被大佛寺的上一任方丈收服,剃去青丝,烫上戒疤,成了佛门弟子。
虽然入了佛门,但是梁国武道昌盛,这大佛寺也是武林巨头,朝廷国教,不时帮朝廷铲除异己。
这倒是能够令他满足自己的杀欲。
就如前三个月,东海边的一个小镇突然暴动,其中有着三千人的乱军揭竿而起,府丞便请他出手。
他单枪匹马,以离火玄冰功,将那股乱军屠杀了个清光。
正当他要将那个要找他论武的神秘人一拳打杀之时,那人重伤的身躯,仿佛突然焕发出了一股生机。
旋即,这人竟似一瞬间重伤痊愈,并且气势上升了一大截,骤然跃起,双拳向他打去。
那人双拳轰出之时,左右双拳,分别带起剧烈的冰劲与火劲,与他的离火玄冰功,有着几分相似。
只是这冰劲与火劲之中,蕴含着一股离火玄冰功所没有的暴戾。
他当时心中虽然惊讶,但还是运起离火玄冰功,双掌齐出,向那人的双拳接去。
谁知,他怎想到,之前一直被他压着打的那人,这一击,竟然有着极大的劲力。
一击之下,他立时感觉经脉剧颤,冰劲和火劲灌入体内,令得他吐出了一口鲜血,当场受了重伤。
那人与他对了一击后,没有追击,而是发出了欢喜的笑声,就此展开轻功,飞掠着离开了。
那人离开之后,他便服用了大量的丹药,每日练功,疗愈内伤。
并且,将寺庙中大部分弟子都派了出去,打听这人的消息。
‘别让我再见到你!’
此时,空胜再想起这人,一双眼睛射出凶芒。
他觉得,他之所以会受伤,纯是因为那人突然出手,打了他一个不备,令得他的离火玄冰功不能全力施展。
他自忖,若是他能全力施展离火玄冰功,绝对能把这人打死。
空胜正想着时,忽然目光一亮,却是见到了一个人影,从佛堂的正门处,掠了进来。
这人戴着面罩,看不到相貌,但是其身材,却是和半个月那人颇为相像,一般的高大健壮。
空胜皱了皱眉,站起身,问道:“你是谁?”
苏缺踏步而入,抱了个拳,用真气夹着声带,发出破锣般的声音:“可是空胜大师当面?”
空胜听这假声,与半个月前那打伤他的神秘人的声音,也颇为相像,眉头便皱得更紧:“是我,你是何人,为何闯进我的佛堂!”
“空胜大师,我来此处,是为了找你论武。”苏缺道。
‘论武……’空胜眼角跳动了一下,眼前这人,不仅身材像半个月前打伤他的混球,而且,这说话的口吻,也和他那人极像。
虽然这人的装束,和半个月前那人有所不同,但是他觉得,这人就是半个前那打伤他的人。
“你还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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