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对薛蟠也充满了恐惧,一个万年县令对薛蟠客套尊重也就罢了,他这个老上官,当朝的六部尚书,竟然对薛蟠也如此忌讳。
这下他总算明白,自己这次算是踢到真正的铁板了,再不敢对薛蟠有半点报复之心,只想着薛蟠别再找他的麻烦就算是大幸了。
……
魏府客厅。
薛蟠见到魏达志后,十分客套地说明了来意:
“晚生见过尚书大人,此前并不知廖老爷和您有关,多有得罪,还望尚书大人多多海涵。”
“为此,晚生特意给奉上一车礼物,只求尚书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晚生一般见识。”
眼见薛蟠言谈举止皆是十分得体,魏达志心中一阵感慨。
他也见过不少勋贵公子,可大多数皆是满脸傲气,鼻孔朝天之人,很难像有薛蟠这样斯文且有礼之人。
这让魏达志下意识里就对薛蟠很有好感,又听薛蟠因为廖明寿的事情,亲自上门赔罪不说,还送一车礼,魏达志内心倒是十分愧疚了。
迟疑了一下后,魏达志笑着回道:
“薛公子言重了,说起来公子也可能是误会了,这个廖明寿涉及刑部正在查的一个案子,所以本官才特意让人去了万年县衙提他。”
“还请薛公子放心,本官提他,和你与他之间的事情毫无关联,本官也可以保证,此后廖明寿绝不敢再做这样的勾当,更不会对薛公子你怀恨在心。”
说完,魏达志又客气地请薛蟠落座。
虽然魏达志说的是合情合理,可薛蟠知道,这不过是官面话而已。
只要能够知晓官场之事的人,都能看得出,魏达志让人去提廖明寿出来,是为了保廖明寿出狱,绝非魏达志所说,什么涉及刑部案子。
不过,眼看魏达志这个态度,薛蟠还是大松了一口气。
他听祝昌书说的严峻,还以为自己在不轻易间,就得罪了一个刑部尚书,那此后在京城可就寸步难行了。
却没想到,见到魏达志后,反而一切都说通了,薛蟠便十分宽心,也开始客套地和魏达志交谈起来。
魏达志见薛蟠如此‘健谈’,便也笑呵呵地回应着,一时间二人倒像是老友相聚一般,让一旁侍立的下人,皆是看得一愣一愣的。
说话间,魏达志问道:
“听闻公子刚入京没多久,可去过荣国公府上了?”
薛蟠听了他这番询问,便下意识以为,魏达志之所以对他如此客气,是因为忌惮于贾家的权势了?
而他这次上京来,有一个很重要的目的,就是尽量撇开和贾家王家的关系。
故此,迟疑了一下后,薛蟠便笑着回道:
“说来惭愧,因我们一家久住金陵城,在京中的宅院都荒废了,这两日,晚生还在家中处理家务呢。”
“家慈和小妹也还未到京,到今日,都还未来得及去荣国公府。”
薛蟠说的很直白,和魏达志一样,称呼贾家为‘荣国公府’,而不是姨母姨丈家。
魏达志自然听出了,薛蟠言语中似乎有点明他和贾家关系不亲近的意思,眼神一闪,看了看薛蟠。
眼见薛蟠满脸正色,并不像是说笑,魏达志内心一动,抚着长须说道:
“哦,即是如此,想来公子也不知道,隔壁的宁国公府上,眼下正出了一件可悲之事。”
薛蟠见他突然略过荣国府,说起来宁国府,思维还有点没跟上,好在很快就反应过来,疑惑地问道:
“哦?是何事竟然让尚书大人你都觉得可悲?”
魏达志面带几分哀愁之色,似乎陷入了悲痛之中,过了好一会才看着薛蟠说道:
“宁国公府的少奶奶秦氏病了,听说已经快有一年了,未曾下过地,而且眼下是快不行了…”
薛蟠听了这话后,张了张嘴,惊诧地看着魏达志说不出话来了。
宁国公府的少奶奶秦氏,乃是宁国公府后院女眷,一般人轻易见不着,更别说外男了。
魏达志作为一个和秦氏八竿子打不着的外男,竟然满脸哀伤地说着秦氏犯病,快要不行的消息,
薛蟠一时间脑袋都转不过弯来,他实在是想不明白,魏达志和秦氏有什么关系?满脸哀伤就不必说了,魏达志说出来给他听,又算怎么回事?
一时间,厅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魏达志满脸哀伤,一言不发,而薛蟠则满脸惊诧,张着嘴欲言又止,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过了好一会,薛蟠总算理顺了一点情绪,小心翼翼地问道:
“恕晚生冒犯,不知尚书大人和宁国府的少奶奶秦氏,是什么关系?竟让大人如此替她担忧哀伤?”
魏达志似乎知道薛蟠会这么问,毫不犹豫地说道:
“她乃是本官一个十分敬重的故人留下的唯一骨肉,这位故人临终前,一再叮嘱让本官照拂他这位千金,本官也一一答应了。”
“原本这位千金嫁进了宁国公府,本官便以为,可以安心了,毕竟是宁国公府的少奶奶,再怎么样也不会有事。”
“可谁知,从去年秋天起,就传来秦氏病重的消息,本官便心急如焚。”
“宁国公府高门深院,本官又身为外人,如何能见她,只得时不时派人去打听一二,最近得知,这位千金已经…已经快到香消玉殒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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