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番外 转进如风 第一章 (平行发生于东湖…(2 / 2)划水2021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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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等窘境之下,兽人装甲兵选择火速撤离战场。

等待投入战场的兽人步兵误以为远方弹药殉爆形成的蘑菇云与神朝坦克有关,缺乏协调的步兵开始向前推进。兽人步兵几天前还在装修团长的新别墅,他们争抢前往建筑公司打零工的机会来赚钱。

长官倾吞购买训练器材的经费,所以干脆终止了训练,让不知道枪保险位置的步兵奔赴战场。

与此同时,乘坐轮式装甲运兵车赶去外塘的陈达仁庆幸上级配发了质量还算合格的头盔,这辆车里挤了十个人,他们就像宝盒里晃动的骰子,头盔能提供有效保护。神朝官兵见识过联军的凯夫拉头盔,只要砸上几拳,破裂变形的头盔内部就会露出纸板般粗制滥造的不知名材料。

随行的一辆弹药车差点滑出道路,原来兽人发动了炮击,疲劳驾驶的士官受到惊吓,卡车的刹车也没有修复。运兵车后舱门开启的刹那,陈达仁及其同伴只觉得外面的阳光很刺眼,空气里弥漫着刺激神经的硝烟味。

下车后的一个班或站或立,有人匍匐在衰草丛里,不愿弄脏军装的士兵原地呆立不动。

先前兽人炮击留下的弹坑足有二十米宽,有个士兵的手掌和小腿被迸裂的钢珠击中,趴在路边等待救护。

一个鸠式双机编队从神朝士兵头顶掠过,机翼和引擎带来的呼啸声令人毛骨悚然,陈达仁仿佛骨髓都颤抖起来,他丢下同伴跳进村庄里的战壕,找到挖好的猫耳洞躲起来。

东胡的土质比较疏松,战壕坑道随时可能坍塌,但是干燥的气候能避免疝气和皮肤病。一发炮弹在战壕里炸响,气浪掀翻了野战厨房的餐车,不可名状的猪食在战壕里流淌。

阵地上的神朝将士原来还在打羽毛球,眼下却要和兽人短兵相接,敌人模糊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两千米外的十二点钟方向。一线的兽人军队主要由瘾君子、文盲、性侵爱好者、抢劫犯和阉割狂组成,他们来自组合国的贫穷地区,有人甚至没见过空调,他们急着从神朝士兵身上搜刮些东西。

战壕前面的空地曾用推土机夷平,缺乏燃料并且出故障的步兵战车被摆在战壕里,士兵用木桩和枯草进行伪装,形成一座铁碉堡。

陈达仁在炮击停止后顶着纷飞的木屑向右爬行挪动,进入一辆无人看管的步兵战车,推开倒在同轴机枪上的尸体,接管了火力点。握住扳机以后,陈达仁操作机枪左右摇动,射出的子弹在四百米外落下。这里能从侧翼打击攻击村庄的兽人。几个长点射起了作用,兽人在行动中没有章法,此刻聚在一起吃子弹。

兴冲冲发动攻势的兽人步兵进入村庄却没有看到任何配合的装甲车辆。

神朝火箭弹拖着尾焰从天而降,兽人将士只能趴在地上躲避飞溅的钢珠和金属破片。村庄里并没有多少敌兵,这就是个诱敌深入的陷阱。

烟雾、火焰、霰弹碎片编织而成的大网能对兽人士兵造成精神创伤,不管平日里有多么勇武,他只要在这里待上三分钟就会面临精神崩溃。一名兽人士官一再用无线电呼叫炮火支援,他惊叫着说道:“神朝炮兵不是都被干掉了吗,怎么还有东西落在我头顶?”

飞舞的水泥灰尘和有毒气体令一位年近四十的兽人高级士官对匍匐的战友说道:“顶不住,大家必须撤退。”

余下士兵听到“撤退”二字如蒙大赦,他们起身向村外逃跑,所作所为让在场武将有向他们后背射击的冲动。

兽人士兵本该根据条例交替后撤,但是没人想留在这座地狱。某些长期被上级欺压的士兵终于获得报复机会,他们悄悄射击胆小如鼠,只知道命令部下用血肉之躯冲击火网的长官。

扛着迫击炮的兽人步兵推进太快,他们发射烟雾弹后退时被村外友军误击,士兵抛下沉重炮架一哄而散,冲向村外容易隐蔽的树林。不到第二天,这伙人不敢出来。

外塘北面的兽人预备队看到东南方都是发射信号弹和烟雾弹的红白两色烟雾,有个士官担心神朝军队要袭击侧翼,他连忙向连长报告此事。

帮助伤员而满身血污的连长丢下绷带对他吼道:“我没空管这么多,你自己看着办吧。”

余下将士比较能体谅连长,他们昨天抢劫了一座东胡人的橄榄加工厂,赃款用于网购装具和枪械,剩下的钞票都平分了。

交战各方的一大共同点就是普通将士缺乏主动性,将领都不鼓励部下思考,他们只需要机械执行命令,将校重复犯下低级错误却无人能提醒纠正。

兽人军队手忙脚乱逃离战场,睡意立即击垮操纵机枪的陈达仁,头顶飘落的冰霰和雨丝极为难熬,但是神朝将士只想躺下休息,即使地面是块泥地。

“弟兄们,坏了!黄尚义故意留下我们团牵制联军,他拉着主力往通古斯城跑了。”有个通讯兵赶赴外塘的阵地向将士们传达坏消息,不过被上司抛掉也不算稀奇,只有几个尚未力竭的士兵越过战壕来打听此事。

相比招商引资,常年被媒体称为“投资黑洞”的东胡更习惯接受国际援助。通古斯城与铜坝之间有条还算完善的公路,流亡总统阿明将其视为任期内的最大成就。

修筑公路并没有考虑成本,这是某些慈善团体洗钱的面子工程。这份善心倒也没有白费,驾驶皮卡车的盗匪得以来去如风。即使公路没有收费站,每天来往的车辆也是屈指可数。

撤往通古斯城过冬的黄尚义所部占据了整条公路,卡车、油罐车以及装甲车辆排开三四十里的长蛇阵,军队的移动速度宛如蜗牛。

乘坐颠簸又气闷的履带车并不好受,黄尚义在将校簇拥下离开立着四根天线的步兵战车。为了防范游击队袭击,许多车辆**上天线伪装成“武将型”。

挂着纯金肩章的元帅站在路旁长吁短叹,伺候他的士官端着电火锅、桌椅以及六道小菜赶来布置。黄尚义用老花眼扫视了今天的菜品,他一脚踢翻上前报菜名的士官骂道:“混账,你就拿这样的酒菜来搪塞我吗?我下次传膳的时候,最好让我满意。”

黄尚义平日在表面上还算关爱下属,但是当下局势却容不得他表演了。联军截断神朝的运输动脉,据守铜坝变得不切实际,方归仁许诺会安排油罐车帮助友军补充燃料。

经历几次硬碰硬的较量,联军似乎学聪明了,他们没有和过去一样猛冲猛打,反而利用侦查和火力优势袭扰神朝大军的交通线。

蛤军使用火炮在通古斯城以西布置了大量的蝴蝶雷,方归仁的补给车队就没了下文。

最先闯入雷区的神朝官兵被引爆的蝴蝶雷炸掉半截大腿,血管和肌肉都被向上的冲击波炸断,眼下正在接受截肢手术。

排雷需要一段时间,卡车内的神朝官兵必须使用取暖炉度过寒夜,装甲车辆不能熄火。两个昼夜以后,黄尚义发现大军的燃油耗尽了,其中卖掉返程油料的仓库管理员和司务长被元帅厉声训斥。

队伍最前端传来闷雷般的响声,黄尚义接过随员递送的望远镜装模作样观察升起黑烟的山丘。

望远镜前面的翻盖还没有完全打开,眼神不好的黄尚义没打算看些什么,他只是在演戏,努力让部下保持镇定。

四架直升机飞掠东南方的山丘,长机的机舱下方喷涂了四辆步兵战车的标记,飞行员无时无刻都要炫耀战功。

长机驾驶员用无线电向同伴下达指示。

“大家也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多活靶子,不要急着争抢战功,先打击防空设备。”

后舱操作员摆弄着侦测杆,一道红外线光束瞄准地面上的神朝雷达车。襟翼挂架上的导弹冲向随动支架上的雷达,直升机还发出一串曳光弹射击地面奔逃的步兵。

雷达车化为一团黄白色火光,金属碎片朝四周溅射,神朝的高射机炮追逐着直升机,炮弹总是差了点距离。升空的肩抗式防空导弹追踪到极限后纷纷爆炸,污染了原先晴朗无云的天空。

“我就知道咱们的玩具过时了,几只嗡嗡叫的苍蝇都赶不走。大家快找地方躲起来,不要被十字准星锁定。”黄尚义招呼卫队成员赶紧离开公路。

一枚导弹脱离防空战车的发射架向近处俯冲的直升机飞行,后者及时发射了热诱弹,但是火箭依靠无线电信号进行追踪,直升机的尾翼被击中,机身旋转几圈以后在空中解体。

黄尚义见状喝彩的同时,有人看到南方有导弹射击的尾焰和废气,弹头在空中解体,成百上千的小型炸弹纷纷落下。

“办公室元帅”黄尚义当年在崇仁客运中心也看到过不认识的武器,这次的震撼要更大一些。

“这是什么玩意?”

士官简短的回答说道:“末敏弹。”

相当多的炸弹落到田野里,最后只是炸出一个土坑,其中三分之一通过子母弹内置的计算机锁定地面目标,队列里的十几辆“刘帝二型”坦克顶部装甲极为薄弱,落下的炸弹攻顶杀死了内部乘员。

空中还有宛如烟花的铝热弹,夜间的观赏效果可能会更好一些。负责通讯的士官惊叫道:“如此下去,通铜线必然要成为死亡公路。”

亮黄色的联军炮弹飞向公路之际,大部分士兵逃离各自驾驶的设备,导弹不会打击低价值目标,离开装甲车辆活动筋骨是条上策。

联军的侦察机在高空用摄像机录制这一切,博卡萨能抽着雪茄在蛤布斯堡国防部用绿色低光屏幕观察实时战况。

路边的士兵全力跑动,他们撞上落下的炮弹,四肢和身体在爆炸里分离,接下来屏幕上就是一片难以分辨的亮光。

神朝官兵还在南侧山坡的反斜面看到联军隐蔽的坦克,似乎是极难摧毁的“面条式”,蛤军步兵排成长列,做出随时可以突击的姿态。

有人汇报坏消息以后,黄尚义努力思考“反斜面”这个词的内涵,他误以为这是种联军装备。

糊里糊涂的黄尚义丢下手里的无线电对参谋们说道:“先头营的通讯断了,他们已经被歼灭,大帅要保全你们的性命,现在做出正确的选择。”

主帅做出表率以后,滞留在公路上的神朝步兵跳出各自的卡车,他们汇聚成一股股准备缴械的人流,曾经为刘帝效力的士兵熟悉这套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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