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将落。
整个西方天际,被染得凄红如血。
八里桥边,死去的士兵倒入河中,几乎塞传断流。
血液将河水也染得发红。
胤祚骑在马上,大声呼喊新军结阵。
可惜整整一天的鏖战,将新军的编织全部打乱。
整个战场乱的像是一锅粥。
将士们各自鏖战,根本分不清敌友。
三里外,官道上,善扑营的层层护卫之中,雍正看着眼前的一幕,脸上笑意盎然。
他抬头望天,心中默念道:“多谢列祖列宗,多谢皇阿玛之灵在天庇佑,儿臣马上就要扫清叛逆了。”
之前新军一炮,以毫厘之差,从他的身边射过,这就更加让雍正相信,自己受着上天的庇佑。
而今,清军人多势众,陷入乱战之中,就算用数量也能熬死新军。
就在此时,善扑营总管指着远处道:“皇上,对岸怎么也有一只骑兵?”
雍正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只见夕阳之下,一队骑兵纵马奔驰,身后拖出长长的烟尘。
雍正皱起眉头。
那队骑兵渐渐接近,八里桥交战的双方都看到了这支骑兵。
这对队骑兵约有两千余人。
在两方加起来接近二十万的军队面前,两千余人根本不够看。
但此时,双方都已鏖战一天,生理心理都坚持到了极限,这支军队不论加入哪方,都会撬动胜利的天平。
夕阳渐渐落山,大地万物都被夕阳拉长了身影。
那队骑兵逐渐靠近。
已经能清晰的看到八旗军的棉甲。
胤祚的心沉到谷底,而清军则一阵欢呼。
借着这股士气,清军发动了猛攻,新军一时间风雨飘摇,倾覆在即。
而这时,又有眼见的人发现,在这两千八旗兵身侧,还跟着五百身着火红军装的骑兵。
大清军装都为蓝黑,从无此等军装式。
一时间清军攻势又为之一缓。
胤祚从巴海手上,抢过望远镜,顿时发现那些火红的军装似曾相识。
这不正是李朝军服吗?
胤祚心中一惊,继而仔细看去,李朝士兵带队之人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分外眼熟,正是李朝的张希载。
胤祚心中惊疑不定,不知李朝骑兵突然出现在此处,究竟是敌是友。
而这时一声马嘶如石破天惊。
胤祚循声望去,只见八旗兵前,一匹漆黑骏马正撒开四蹄奔驰,其皮毛漆黑如缎,四肢有力而修长,正是阿依慕的骊龙。
马上之人,身着一身白色棉甲,身形娇俯在骊龙背上,任由狂风吹动发梢。
不是阿依慕还能是谁。
胤祚再看他身后的八旗兵,各个右臂都绑着红布,胤祚便猜出这些人便是齐齐哈尔的八旗兵了。
没想到危急时刻,竟是阿依慕带着自仅剩的一点家底赶来救援。
两队骑兵如风一般涌上八里桥,而后拿出弯刀长枪,对桥下的清兵展开屠杀。
有了这支生力军的加入,局势顿时明朗。
阿依慕骊龙所到之处,就如滚水泼雪一般,清军将士纷纷融化。
李朝骑兵虽只有五百,但各个精锐,砍杀清军士兵如砍瓜切菜。
两队骑兵在乱军之中左冲右突,生生将清军杀的大败溃退。
胤祚借此机会,大声命令新军结成方阵。
但新军减员已经过半,随时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此时,新军军官繁多的好处就体现了出来,什长阵亡,士兵们可以寻找哨官,哨官阵亡,士兵们则寻找自己的营官。
加上底层军官的大呼小喝,竟生生将新军从崩溃边缘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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