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殊懒洋洋地打呵欠,回答的不痛不痒:“这些年我们一直在往北走,是第一次来。”
“我也是头一回来北地的雪山。这里叫什么来着,流波城,什么样的,和初光城比起来怎么样,给我说道说道,韩大公子你别整天跟个闷葫芦似的,人会越来越无趣的。”
“你猜。”
“那我猜了啊,我猜城里有条河……”
“闭嘴。”
善听者耳中总会充斥着絮絮的热闹声音。这些声音讨论着天南海北的话题内容,大部分情况下没有波澜起伏,宛如一条韵律鲜明的溪流,适合在夜深人静的伴着做个好梦。但是当他捂住耳朵的时候,又不可避免的听到许多令人在意的秘密。
流波城中飘荡着许多争论和流言。
金银财宝,长生不老,还有天山寒铁,玉书金帛。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但轻轻摇头,又能让这些一路听来的冗杂信息随耳旁冬风一并消散。
韩错去秘雪域不是临时起意,也不是单纯为了他的眼睛,但他并没有从严丝合缝的韩错嘴里撬出半点线索。
世事反常,有因有果,不知他们是去趟一个既定的因,还是渡一个未知的果。
隔天一大早,韩错在客栈楼下瞅见拿着包子朝他挥舞的白衣光头。
比萧瑟北风中哗哗飘舞的酒旗还要热情和瞩目。
“早啊。”温瑜察觉到韩错在对面坐下,抬头冲他一笑,“今儿个去给唐姑娘赔罪。”
黑伞横放在桌边,小殊语带调侃:“和尚动了春心,对唐姑娘那么上心。”
“唐姑娘生的如花似玉,哪个男人不动心。”
“正经姑娘可不喜欢你这种轻浮浪荡的登徒子。唐姑娘喜欢的是她师兄,身手不凡翩翩如玉的白衣君子。”
“她师兄心有所属,我也是白衣,也是风流倜傥,唐姑娘就好这一口。”
“臭不要脸。”
韩错适时打断两人:“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去?”
“你小子当真不通人情世故,活该没姑娘看上你。”温瑜想起黑伞里的小殊,顿觉得自己这话没有信服力,当即又道,“昨天还没好好谢谢唐姑娘慷慨解围,说不过去。”
“……”
“我要向唐姑娘讨件东西。”
“……”
“我瞎。你不去,就把小殊借给我指路。”
百试百灵。
温瑜感叹,这孩子脑子不太正常,非要让他祭出杀手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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