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央,人不无眠,但宴会却是要结束了,简安之送宾客下游艇,怀里揽着秦若书,对岳父岳母说:“我跟书儿要在游艇上呆一晚,明天再回去。爸妈你们路上小心。”
张若欣和秦湛脸上带着笑容表示理解,可张若欣再回头看女儿时,却提前的有了一种送嫁的失落感。娇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虽然平日里嫌弃督促她赶紧找一个可靠的小伙子把后半生交代了,可真真的听到她已经把结婚证领了的那一瞬,心底竟荒凉的不可接受。
甲板上站着女儿女婿,起风了,挂乱了张若欣打理好的头发,她被迫回头,拉着丈夫的手往前走。
她哥开车的时候,从后视镜里看到她妈端坐着,一句话都不说。秦飞扬摸着她妈的脾气,开口:“妈,书儿结婚了,您难道不高兴吗?”
“高兴,高兴。”他妈拍着他爸的腿,但是这声音里面总听得出来有些许落寞。秦飞扬不再说话了,一旁的妻子怀里抱着女儿,下意识的在她额顶亲了一口。
可怜天下父母心,等哪一天秦爱紫长大了要嫁人了,他也会舍不得,总觉得自己的小丫头还没开始宠,还没开始惯,就要嫁人了。
纵使二十来年的时间足够准备一切,可真到了嫁女的时候,却觉得时间太快不够用。秦飞扬深沉的目光打量在女儿柔嫩的小脸上,老父的心情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心中霎时生出一抹苦涩来。
再说秦若书这边吧,送走了宾客之后,秦若书算是撒了架子了,揉了揉嘴巴,从开始到结束,她嘴上一直挂着标准的“迎客笑”,这会儿客人全走了,她也应该恢复本来面目了。
简安之不出声,就这样一直看着她,脸上挂着宠溺的笑,好像她怎么样都是可爱的。
秦若书不知道怎么就想回头看他一眼,结果就看到他在笑,她就奇怪了:“简安之,笑了一晚上了,你牙不酸?”
简安之笑容不变,却开口:“我这一晚上没怎么笑。”
秦若书切了句,转过头看月光撒下的江面,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她跟简安之永远不在一个频道上,这就是文科生与理科生结合的一个痛点啊。
她好后悔!
甲板上有一处休息的长椅,他把她带过去,双手按在她的肩上,叫她坐下,然后自己蹲在她面前。
“你干嘛?”秦若书问。
简安之抬起她的小腿,帮她把高跟鞋脱下来,放在怀里揉。
他很贴心。知道她穿着高跟鞋走了大半夜,这个时候一定累的不行了,于是便脱了她的鞋,帮她按摩脚底,按脚心位置的时候,秦若书本能的“哎哟”了声。
简安之抬眸,轻飘飘又肯定的一句:“胃不好。”一笔带过。
不要跟我拽你是医生,你懂得多了好吗?
秦若书负气的看向江面。被他困在这游艇上,除了看他就是看江,不想看他,只能看江。
秦若书扭过脸,趴在围栏上。或许是夜深了,江岸上都没有什么人在。除了远处弱弱柔柔的几盏灯光,其他的全都是乌漆嘛黑的一片。
这个时候她邪恶的在想,有没有少女突然来跳江什么的,比如说失恋了,想不开,怎样怎样。
月夜风高的,很适合做案嘛!
就是哪个富二代按照自己的额心思强抢民女,人家姑娘本来不爱他,有自己心爱的人呢,他却要摆出一副霸道总裁的模样非你不可了,结果把人家姑娘逼得跳江……
最后,秦若书无奈的拍拍头,赶走自己这些邪恶的想法。身为一个编剧,她每天都要接触不同类型的小说,她脑海里的这个版本应该是时下最流行的了。可是平心而论,放在现实生活中灰姑娘和富二代哪里有什么欢天喜地的结局啊,所以光良唱的好啊:你哭着对我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呵呵,秦若书又转过头来看简安之了。
她把双手撑在膝盖上问他:“简医生按好了没有?”
“快好了。”简安之说着又按了一处,这下让秦若书全身触电,抽的疼。
“简安之!”她大喊,从简安之手里解救出来她的叫,“你按哪儿呢好疼啊!”
简安之站起来坐到她身旁,一贯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轻飘飘的声音“注:在外人看来是风轻云淡,清冷高富帅的帅气”在秦若书看来是我想抬起手糊你一巴掌的怨气。
简安之说:“脚背,第一二拓骨底之间的凹陷处。”
秦若书按照她说的去找,没找着,问:“拓骨在哪儿?”
她又不学医,她怎么知道这些穴位都在哪儿啊。栽在这个医生手里了,她心底抱怨,干脆离婚的了。
简安之:“就是你小拇指向下大约三四指宽的地方。”
秦若书听指示按下去,然后疼的闭上眼睛。简安之瞥了她一眼,气她,却也同时把她揽入怀中,口气生硬:“把脚抬上来,躺我怀里睡一会儿。”
说来也奇怪,秦若书本来不困的,但是现在一靠在简安之的怀里就开始打哈欠,古有唐明皇宠溺杨贵妃,不过是因为老爷子年纪大了,血液循环不好,畏冷,而杨贵妃正好体态丰满,极易产生热量。好比是明皇抱在怀里的暖炉。
可简安之呢?
那么瘦,不见得就能产生热量,而她自己也不是年老体弱的唐明皇。怎么回事儿?
秦若书深究而不得解。却不巧,皱眉的动作被简安之逮了个正着,那人从头顶上突然传下话来:“再用脑子,小心神经衰弱。”
啊!啊!啊!
她最讨厌简安之满口医学术语。于是往他怀里蹭闭上眼睛。本想着自己不用说话也不用去想,但这个时候简安之竟开始说了。
他问:“我不在的这几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她愁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简安之自问自答:“想也知道你没有好好吃饭。”
秦若书:你个贱人,都知道还问我!
又问:“晚上十点之前,按时睡过觉吗?”
简安之:“想……。”
秦若书突然从他怀里窜起,接过台词:“想也知道没我监督,你肯定不会十点之前上床。”
两人对视,秦若书眼里充斥这急躁,简安之却是一副眉眼温润态,细长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声音魅惑:“那你说,这两条铁规定都没有遵守的你,我该怎么惩罚你啊?”
晚风送来阴冷的凉,秦若书后脊梁直冒冷汗。嘻嘻赔笑,指着天空:“简安之,今晚的月色不错,我们一起看星星吧。”
“哦。”简安之状似懂了的点点头,重复着她的话:“月色不错,看星星是吧。”
“是啊是啊!”秦若书勤勤点头。用手卡着他的脸,把他从盯着自己的视线里移了出去。
星罗密布,星星就像是碎钻一样,铺满了整个星空。简安之依了她的愿,把她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肩头,靠的这样近,冥冥之中已经把来日的思念全都诉说。
后来,秦若书突然想起一件事,问简安之:“你租着游艇多少钱一天啊,因为我感觉挺贵的。”
她这担心他钱不够用呢,谁知他那儿给她来了句:“不是租的,我买的。”
“啥!”秦若书立刻扭过头来:“你个败家爷们,你哪来的钱买这些啊?”
秦若书最见不得有的孩子为了脸面撑死的装胖子,她骂简安之的时候,一丝儿关于简安之家世几何的东西都想不起来,她就是一个没有靠父母,自己独立起来的孩子,也从来没有估算过自己身边的朋友到底是什么身份。
她打他,他却愿意承受。
却也笑着把她的小拳拳握在手心里,笑着抵着她的额头,吻猝不及防的压下来,秦若书当时的话还没有说完,呜呜丫丫的哼着,拳头打他推他,却丝毫推不开。
大灰狼要吃了小白兔,而且还要在这张椅子上办了她。后来用力过猛,她俩一下全都摔到甲板上,简安之的腰刚好压在他高跟鞋的鞋尖处,疼的他猛皱眉头。
秦若书嘻嘻哈哈的笑:“活该。”
简安之反手过去把鞋拿开,随风眯起了眼,居高临下:“还笑,等下要你好看。”
他动手撕她衣服,却被秦若书制止:“别啊,这身衣服挺好看的。你不觉得我穿白色衣服好看吗?”
简安之暂时压下欲火,打量了她一眼,确实挺好看,她也眨眼睛。装无辜。指了指身后,羞涩开口:“有拉链。”
接下来他们要做什么她清楚。毕竟是成年人了。渴望被爱,渴望被心爱的人爱,这个人,你爱他,他也一样爱着你。那么身体会遵循人的天性。契合不再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
他在甲板上跟她完成了一种仪式。但是她发现,他的吻从开始就急而热烈,像是要把她吃到肚子里面一样。
太狠,太狠。
她配合着他,有些承受不住,他的吻从唇到肩胛骨,却又停留肩胛骨处,慢慢的亲吻,然后再吸进去。她有些瘦,被带动后,可以看到肋骨的形状。却让他蹙了眉。
男人饶是喜欢苗条的女子,可是秦若书苗条了,试试,激起的只能是简安之的怒火。
他看了她一眼,随后在她肩上咬了一口。秦若书嘴里划出嘶的声音。疼。
据说男人们会在自己的女人身上留下印记,然后宣告主权,她是我的女人。这种八卦的话她都是从白芷微那里的来的,那个经验深厚的老司机。
胸,这个永恒的话题。秦若书自然也逃不过。她对它最清晰的记忆就是时装店里的服务生笑话她胸小,是,比起人家的前凸后翘,她确实小。可是不代表她没有料。
当简安之招待它的时候,她搂着他的脖子,抬头看着天空。很好奇,然后又不合时宜的打断某个正在辛苦的人:“简安之,我问你,你是外科医生,整天给人做手术,你的病人里面也有女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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