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某人突然闯入白芷微的闺房,大呼拉拉的坐在人家的椅子上,怒不可遏叫嚣:“老子要出柜!”
白芷微这几天被她那姨妈给闹腾的,控诉她不知道心疼自己,所以白芷微只能求饶认输。
泡了杯红糖水正喝着,就被某人的“老子要出柜”给震了个七零八碎,支气管分裂。一口老血喷出几米开外去,瞪着一双大眼,不顾下巴滴着的红糖水抬高声音问:“你说啥?”
“老子要出柜!”这次的脾气比上次的更毒了,这是咋么个回事呢?好好的一妙龄少女要出柜,女娲补得天需要第二次再塌是吧。
“亲,你可不敢这样!”糖水还黏在下巴上隐隐发痒,白芷微胡乱的擦了一把,端着糖水走到某人身边,跟宫妃身旁的丫头似得,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别呀,你这是跟谁置的气,咱妈不就是想你带个男人回来吗?你有手头上不正好有一个,带回去不就得了吗?你不能出柜,我妹还把你当偶像呢,你要是出柜了,估计她就得上吊了。”
身为编剧,白芷微立刻抬起头仰望天花板脑补她妹上吊的情形,房梁上挂一条白绢,才一把凳子,泪流满面挥别人世间,“姐,不要管我,我最爱的编剧出柜了,我活在这人世间也是生无可恋,走了,嗷呜”
不行不行,绝对不想,白芷微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血脉相连,她们老白家闺女不多,秦若书我求你务必手下留情啊!
秦若书不说话,白芷微将红糖水递到人嘴边,赶紧的哄着:“来喝口红糖,古人云,女人不能一日无糖,保养皮肤的,甭管她什么咱都先消消气。气坏了不值得是把,你可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ei了就没有的。”
她拉过秦若书的手,把杯子放到她手里:“喝吧。”
秦若书端起红糖水,咕咚咕咚的喝,没多久杯子就见底了。
“你喝完了?”白芷微震惊,这是毫不顾形象的牛饮啊,这是。
“啊!怎么了?”不就是一杯红糖水吗?正好她的例假也来了,不宜动怒,真的不宜动怒。
“没事。”白芷微嘻嘻的笑,接过她给的杯子,“我再去冲一杯。”
进厨房的时候,白芷微问她:“你俩到底怎么了,什么事儿要你发这么大的脾气?”
秦若书想起早上的事情。
早上她起床下楼,在客厅里找不到简安之,又去了厨房找,心想这人一向起得早,如果不是在客厅看书就是去厨房鼓捣吃的东西。可是厨房也没有他的身影。
“奇怪了,大早上的他能去哪里?”秦若书掏出手机给简安之打了个电话,结果他说他去一趟学校,跟导师商量一下论文的事情,说是想尽快毕业。
他起来的时候,见她还睡得香就没有叫醒她。他说一他会就回来了,回到家给她做早餐。
备注一下,她家简大夫是不喜欢把早餐做好放在冰箱里的,虽然冰箱有冷藏的功能但是他说她的胃却没有加热的功能,所以一切还是现做的好。而且营养成分也不容易流失。
她的胃也的确是被简大夫给养刁了,菜非热的不吃,汤非鲜的不喝。
她听那边挺乱的,估计他有一阵要忙,所以就叮嘱:“你要忙的话就别急,今天天气不错,我想出去走走。”
“饿肚子,小心低血糖。”简大夫不放心。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自从身边多了简大夫,这些话真的没有少听,真的真的,她妈都不见的有他这么啰嗦。
简大夫也是一样,不是第一次被她吼,可还是好脾气的告诉她:“茶几上有巧克力棒棒糖,不碍事,你出门之前吃一个就行,逛街的时候还显得你特别少女,肯定迷死一大片痴男怨女。”
秦若书气笑不得,温文尔雅的简先生居然也会说段子了:“简安之,你好好担心你的论文吧。我挂了!”
秦若书去找巧克力棒棒糖,她不记得他们去超市的时候,她有买过那个东西,但还是在茶几下面找到了。可见又是那人背着自己买的。
好好的茶几上面不放,偏偏要放下面,估计是怕她贪吃给藏起来了,如果不是她打电话说自己还没有吃饭,这些东西估计就不用见天日了。
巧克力、冰淇淋、饼干,哪个不是女生的最爱啊,该死的简安之,明明知道自己就好这一口,还故意把它们藏起来,给我等着,回来再跟你算账。
嘴里嚼着棒棒糖,手里拿着钥匙串,秦若书这就出门了。可是刚把她家门锁上,下台阶,抬头就看见了温婉。
一袭白裙,烫了大卷的温婉,一张美人脸,眉目含情,叫人第一眼除了疼惜哪里还有脾气拒绝。
娇滴滴的美人就是有任性本钱啊,正是因为秦若书这一出生就输在了起跑线上,才让她钻了空子。
“温婉?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儿?”第一眼看到温婉的时候,秦若书还是挺震惊的,她开着她那辆跟裙子一样颜色的宝马过来,站在车旁,手里提着包。双脚并拢,将好的修养展现的淋漓尽致。
温婉说:“我去过你家,飞扬哥告诉我你住这儿的。”
“哦。”秦若书突然就想到了简安之,那天温婉和她妈在街上碰到她和简安之在一起,该不会今天她去她家就把这事儿说了吧?于是秦若书旁敲侧击:“那个温婉,你去我家的时候,只有我哥一个人在?”
“不是,”温婉摇头,“叔叔阿姨都在,我去的时候飞扬哥就跟你现在一样,正赶着要出门。所以,他就把你这儿的地址告诉我了。”
“那,也就是说你没进去。”秦若书有些心虚。
温婉点头。
呼!
我嘞个乖乖,好险啊。秦若书感觉自己身上的血液又能够平稳而温柔的流淌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秦若书又问。
“我们可以谈谈吗?”温婉开口。
“谈谈?”秦若书疑惑了,她跟温婉从大学时候就分开读书,她成绩不好在国内读书,温婉则去了英国读牛津,毕业之后他们也很少联系。
就除了温婉结婚的那一年,她妈要显摆女儿嫁了个门当户对的好婆家,才给她寄来一封喜帖,只可惜那一年她刚好去了法国疗养。她妈想炫耀也没炫耀成。所以,说实话,她跟温婉能说上的话真的不多。
“不是,”温婉温温的笑了,走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陆家嘴那边新开了一家咖啡厅,据说味道不错,我们去那边喝杯咖啡吧。”
“不去了。”秦若书把自己的爪子从温婉的纤纤玉手里往回抽,她家简医生特别交代过,不让她喝咖啡,怕她精神兴奋,晚上不睡觉,白天醒不来,黑白颠倒不好调理。
听她说不去,温婉的眸子立刻暗淡下来,垂下眸,低着头,仿佛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一般,秦若书觉得她这模样跟蒋雨澄挺像的,她呀最惹不起这种娇滴滴的女生了。
她千辛万苦就快把爪子从人家的玉手里抽出来了,没想到温婉又将她的手握紧,秦若书扶额遮眉:操,功亏于溃!
温婉抓住她的手,眸里又重新点燃希望:“不喝咖啡也没关系,喝果汁也行,他们家也有果汁的。”
反正温婉今天一定要把秦若书给带走。
“不是,我…。”我没打算跟你去啊,天气不错,她宅在家里也好些天了,刚好想享受一下光合作用,来抒发自己身上的文艺范儿来着。
“嗳!”秦若书话还没说完就被温婉拉着走了,我操,果然淑女都是骗人的,真遇上事儿,保证比一女汉子还要彪。
陆家嘴新开了一家咖啡厅,环境挺不错,你让秦若书形容她也没什么好词儿,虽然挺不好意思的顶着编剧的名号,但这不是好词佳句看多了,看的麻木了嘛,反正很文艺就是了,闹市取静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温婉说这样比较有意境。
有个狗屁!
其实按照她的意思,若是温婉真想安静的话倒不如坐到墙角去,面壁思过,那砖瓦其实也挺有意境的,古之沧桑,今之品尝,味儿肯定特浓。
温婉说要请她和咖啡,但是却上来两杯冰镇饮料,一杯柠檬水,一杯蜂蜜柚子茶,插着吸管喝,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后来饮品喝到一半,温婉突然握着她的手,对她说:“若书,其实我挺羡慕你的。”
“羡慕我什么呀,我应该羡慕你才对吧,”秦若书吸着果汁,感觉温婉今天不对劲儿,可一直关心着自己的手,貌似从遇到温婉开始,她就一直对自己的手感兴趣,不是拉就是握,抬头看见她那含情的眉目,秦若书胃不舒服了,直想告诉温婉,姐姐,我性取向正常!
温婉笑了,那是一种陌生的笑,起码秦若书没有见过,印象里温婉一直是温婉的,就连说话的语速,声音都符合着淑女的绝对性标准,只见她看向窗外,眼里竟多了一份不属于她形象的寂寞。
这或许就是那种大家闺秀情绪时常被压抑,不自觉的流露出来的那种感情吧,古装剧里都这么写,富家千金凭栏一望,不过是向往外面自由自在的生活。
但这也怨不得谁,路是自己选的。她无能为力。只能继续喝果汁,一天天被简安之卡着,凉的不能喝,偶尔喝一回还挺爽的,就在秦若书享受惬意的时候,问完突然回过头来问她一句:“你跟简安之是契约结婚吗?”
“噗!”秦若书嘴里的果汁毫无征兆的喷了出来,咳的她五脏六腑颠了个个儿,温婉见她反应这么大,翘起唇角,不咸不淡的说了声:“看来,我猜对了。”
“猜对你个鸡毛啊!”温婉跟她一样属鸡,她瞪着温婉,怎么多年不见,她养在深闺里,倒学了一套宫廷娘娘的斗法,见谁都疑神疑鬼的。是甄嬛传看多了,还是延禧攻略太入戏了?
她就像个门外汉一样,一点点看着温婉端坐在她面前,眼神一点点起了变化,从单纯到深沉再到深不可测,喜塔腊氏尔晴附身了,“那天在茶行,我明明看见你在简安之介绍他是你老公的时候你眼里的排斥和担心,如果是真心相爱何至于如此。”
完了完了,学的微妙微翘。
“关你什么事,”虽然说到底,她和简安之并非按照正常的手续先谈恋爱再结婚,她是心虚了些,但是这是她自己的私事,温婉不该指手画脚。
女孩子之间不过就是互怼,各自戳弱点攻击,秦若书被惹毛了也会回口:“温婉,还是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吧,跟我的简安之比起来,你的男人不是富有的企二代吗?多少人羡慕,当初你妈可是把这个女婿当宝到处炫耀,我只不过是不愿走你的路子罢了,怎么错了吗!”
“你!”温婉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秦若书也正在气头上,现在看温婉真是应了那句话什么样的母亲生什么样的女儿,但这话她没说出口,温婉却抢在她前头说了,“不愧是欣姨的女儿,嘴巴真厉害。”
有火苗在秦若书胸口里窜,火星子噼里啪啦的响,“温婉,嘴上要有德行,别跟你的实际行为不符。”
温婉笑了:“哈哈哈,德行,秦若书,你是不是写书写傻了?现在这个社会要什么德行?你出去看看,从演员到富商,哪个不是当面一套背后又一套,你以为世界很单纯,只有你的世界很单纯吧!”
秦若书撇过脸,闭上眼睛,压下心中的火气。温婉却站起来,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到秦若书面前,一张美人脸笑缅如花:“秦若书,我现在的男人我不想要了,所以我要抢你的男人,如果你不知道世界有多黑暗的话,我教你,准备好吧!”说完,她便笑着离开了。
秦若书:疯了疯了,这世界全他妈疯了!
温婉会想出什么样的幺蛾子她不知道,反正她知道剧本里面绿茶为了争宠,常常会跑到男主面前告诉男主一些关于女主不好的的过往。离间男主和女主。
温婉说要跟她抢简安之,那么简安之又是怎么想的呢,温婉属于天生柔弱体,是个男人都会把持不住。
简安之?
哎!
“怎么办?”家就在前面,秦若书突然不想回去了,掉头,但转念一想,这里是她的家,她为什么不回去,怕什么,她有什么不好的过去?
又不抽烟又不喝酒,又不混黑社会,有什么黑料啊。
“不是,秦若书有点骨气,回去!”秦若书给自己打气,大步朝前。
简安之在家。
晚上吃饭的时候,他旁敲侧击过简安之:“如果有女人追你,你会怎么办啊?”
简安之抬头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抬手揉揉她的头发:“乖乖吃饭,哪有的事儿!”
就有!她本来想跟简安之据理力争,今天就有人给她下战书了。但是想想看,如果争下去的话这又是个没完没了的话题,看简安之的脸,秦若书就恼,一个男人长那么帅干什么!干什么!
“啊!”秦若书放下碗筷,忍不住摇头朝天一吼,端着碗坐沙发上吃去。
干米饭,简安之才不放心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吃去。于是又把菜从厨房里端到茶几上,陪着她一起吃。
“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今天见了谁,她有跟你说了什么?”简安之有条不紊的夹着菜,也未曾抬头,就这样跟平常谈论天气似的问她,也没有让秦若书有一点紧迫感。
而且她今天突然这反应,一定是有事儿了。
他把夹来的菜放到秦若书的碗里,温声说:“竹笋,你爱吃的,多吃点。”
秦若书不动筷,抬头看着简安之感受理工男头脑之清楚,思维之严谨,可是这事儿她思来想去还是没有办法说,舌头在嘴巴里东撞西撞,最后负气只能把那根竹笋咬进嘴巴里,咔嚓咔嚓的响。没想到竟噎着了。
“咳咳咳!”倒霉今天已经是她第二次噎着了,简安之急忙倒了杯水送到她嘴边:“你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秦若书喝了水,缓和了会儿,终才看着简安之,像是宣布主权一样没得商量的开口:“你记住,我是你老婆,除了我之外,任何女人勾搭你,都不行。你都不能答应!不然我就家法伺候,现在就去超市买榴莲,把果肉给吃了,把皮留给你跪。”
不知道为什么,当初说好了不爱,却在日日相处不知不觉当中好像真的爱上了对方,这种感觉放在平常不显气,可一旦有了外人的介入,她就会像刺猬一样,扎起全身的刺,攻击对方的同时也保护着自己,保护着简安之,她的所有物。
简安之说:“好。”
那句“好”给了她保证。让她安下心来,嘴角也有了一丝笑意,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总之挺甜的,她偷偷看了简安之一眼,饶欣慰的点赞:你知道站位就好。
或许在这个客厅里,真正开心的人应该是简安之吧,他吃着米饭,喜怒不行于色,嘴角的那抹笑总是温温的,让人觉得那是一种绅士标准笑,却完全与腹黑挂不上钩。
简安之笑的隐秘,笑的他知道秦若书喜欢他而她自己却不知道,傻傻的向他表露心迹,傻,怎么能那么傻?
吃晚饭,简安之说了一句:“走,我带你去逛超市去。”
她这两天剧本交接完成,剧组拍摄也都正常,没有再打电话给她,所以,她的时间还是宽裕的。跟着简安之一起逛超市,没开车。因为简大夫说:“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
可是她不行啊,这里是上海,小区距离中心街……路途遥远啊。她跟简大夫建议开车去,简大夫不同意:“你累了我背你,但今天坚决不开车。”
“我大姨妈来了。”以往秦若书这个保守女,绝对不像任何男性透露女性的生理问题,但是见简大夫如此不通融,只好把羞羞的大姨妈搬出来求特权。
简安之扭头看了秦若书一眼,确实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他走到她前面蹲下:“上来。”
“算了,我没那么娇气。”秦若书还是拉着他的手得了,这一去一来回,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得了什么重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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