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杨树拿着酒杯晃了几下，低头闻了闻，清香四溢。

“杨树，我知道，你最近可能对我有些好感。”明月拿着酒杯靠站在桌子旁，“而且没错，我也蛮喜欢跟你在一起的时间。”

“嗯”杨树没想到明月会说这个，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我谈过很多男朋友，十几个吧应该。”明月看着手里的玻璃杯，眼神开始失焦，陷入了回忆中。“到现在我基本上都记不起来他们的名字了。”

“我还蛮奇怪的，跟任何人都很难真正的亲近起来。你知道，电视里那种情情爱爱要死要活的，我总觉得太假。”

“听起来像是你不相信那些。”杨树开口说道。

“是的。”明月抿了一口杯子，“跟你在一起玩很轻松，你并不会对身边的人有太多的要求和期待，反而能引导他们展现出自己真诚的一面，我喜欢跟你在一起的感觉。”

“所以我们没戏。”明月说着坐在了杨树面前的椅子上，“我不会把好朋友变成男朋友的，你知道，朋友可以互相体谅，而男女朋友你总会忍不住对对方抱有不切实际的要求。我朋友真的不多，不想刚认识就失去你这个朋友。”

杨树咬咬嘴唇，他为明月的真诚而打动，同时又有种被拒绝的挫败感。

明月走过来扶着他的肩膀，“如果你需要一个女朋友之类的，我可以帮你。我可以介绍几个性格还不错的、跟我家境差不多的小姑娘给你认识。或者我认识一个人，他能每天给你安排一个漂亮小姑娘，一年都不带重样的。”明月手指在杨树脸上慢慢划过，“你真的是个好朋友，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杨树侧脸躲开明月的手指，苦笑道：“小姑娘就算了，你怎么突然变成老鸨了。”

“怕你感觉自己被发了好人卡，不开心喽。”明月笑着说道。

杨树挠挠头，“好吧，你怕失去，所以不敢去拥有，因为你不相信自己能维护好一段稳定的感情。”

“好了好了，不要拿你那套业余心理学来给我讲道理啦。”明月用手中的杯子碰了下杨树的，“我们就这样下去多好。”

“大家都差不多，我不也是怕你拒绝，所以只敢偷看，不敢跟你表白。”杨树感觉心情有些苦涩，闷着头一口把酒干掉。

“你别这样，”明月扶着杨树的肩膀，“我觉得你真的很好，而且也不想伤你的心。你知道，跟你在一起时候我更希望自己是个男生，这样你就可以把我当成朋友或者兄弟之类的人，而不是喜欢或者暗恋的女孩儿之类的角色。”

“看来你真的很怕失去呢。”杨树笑了笑，像自嘲又像嘲讽。

“我拥有的并不多，所以每一样都很重视。”明月说完，轻叹了口气。

杨树看着面前这个落寞的明月，虽然不知道她家境到底多好，但超自己几百上千倍都是绰绰有余的。这样一个天之骄女讲出“拥有的并不多”时，杨树除了感觉讽刺，还有一些心酸。

明月曾跟杨树说过，她母亲早逝，父亲醉心工作从未照顾过她。最初父亲事业起步的时候也是她的童年，换过许多城市居住，换过许多学校，许多保姆，以至于到最后她连一个认识一年以上的朋友都没有。这样一个拥有很多钱的女孩儿，拥有的别的东西确实太少了。

杨树看着明月落寞的眼神，忍不住伸出手把她抱在怀里，感受着她身上不安的颤栗。

“我明白了，我们永远会是朋友，不管我在哪里，不过你变成了什么样子，我们都是好朋友。”

“嗯”明月安静的趴在杨树怀里，享受这一刻难得的宁静。

如同被动奔流、从未有机会喘息的江河涌入大海，如同山峰上摔落瀑布并入宁静的清潭。明月这一刻心中充斥着从未有个的宁静，只因为她知道杨树了解她的感受。

甚至有那么一刻，她都有些动摇了，想和杨树一直就这样抱着。可是她马上想起过往的经验，她人生的每一段经历都在告诉她，快乐不能持久，离别和失落才是永恒的主题。

“好了。”明月推开杨树抹了抹眼角，“我没事了，谢谢你。”

杨树看着这个笑中含泪的女孩儿，嘴唇微微动了动，最后心里万千思绪还是化成轻飘飘的一句。

“不客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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