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杨树点点头，“谁有这种能力会不去聚敛财富呢。”

说着杨树摸了摸口袋，从中掏出一张名片。黑色的名片上只印着一排名字，外加一行数字，这是菲欧娜给他的名片。

杨树想了想，用手机拨通了号码。预料之外的，并不是菲欧娜本人接的电话，而是一位接线员。

“您好，这里是菲欧娜女士的接线专员，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吗？”

“我叫杨树，我想请菲欧娜女士帮忙查一个人.....”杨树后面声音越压越低，最后连坐他旁边的明月都听不清他说的什么。

“好的，谢谢你，再见。”杨树说完这几句，就挂掉了电话。

“你说的什么，神神秘秘的。”

“先不说为好，以后你自然会知道。”杨树高深莫测的笑着说。

明月给了杨树一个无声的白眼，转头去看窗外的车流。

一回生二回熟，加上最开始在出事后探望慰问过凯尔母亲一次，佐伊这是第三次到凯尔家了。

这里属于比较便远的郊区，直接点叫贫民窟也可以。凯尔家庭并不富裕，而且只有凯尔和母亲两个人生活。尽管凯尔和学校签的学费贷款协议够他毕业后还上十年了，但仅靠母亲的收入两个人仍然过得紧巴巴的。

这座木屋已经常年老化积灰，可能仅仅比米丝蒂在沼泽深处的那个木头屋子好上一点吧。

杨树、明月、米丝蒂站成一排在佐伊身后，佐伊整理了下衣领，上前按响门铃。

“叮咚，叮咚。”

屋内无人应答。

“你好？有人吗？”佐伊扶着纱窗门向里面喊道。“凯尔？你在家吗？”

门没有关，佐伊一边喊一边推门进去。一进屋杨树就觉得有些不对，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腥味，说不清是什么，只有一丝丝的感觉。杨树怀疑狼人血统强化了自己的五感，嗅觉灵敏了很多。丝丝血腥味，丝丝来自古老年代的腐朽气息。

是屋子年久失修受潮的腐朽吗？杨树默默想道。不经意间他看了眼米丝蒂，发现米丝蒂也微微皱着眉头。

“你闻到了吗？”杨树看到米丝蒂皱眉，问她道。

“鲜血和死亡的气息。”米丝蒂说道，“就在这里，刚发生不久。”

杨树立刻明白了，米丝蒂的嗅觉和经验都比自己强很多。现在问题是，出事的凯尔还是他母亲？

“啊！！！”佐伊的尖叫从屋内传来，杨树听到声音立即跑进去，在浴室中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凯尔双手和身上沾满鲜血，背靠着浴缸坐在地上。旁边他的母亲倒在血泊中，头已经从三维的球体形状变成二维的、贴在地板上的圆形了。也就是说，脑袋被砸扁了。

佐伊对着这满地的红红白白，在尖叫之后立刻脸色苍白，扶在马桶上吐了出来。

明月和米丝蒂紧跟着杨树后面跑过来，明月只瞟了浴室里面一眼，还没看清楚状况，杨树就一手遮在她眼上并用身体挡住了门口。

“别看，会做噩梦的。”

“哦。”明月小脑袋在杨树的大手里点点头，转身靠到了浴室门边的墙上，不再往里看了。

米丝蒂没有理会杨树的劝告，径直走进浴室。她脸色微微发白，不过看起来还能控制住自己情绪。

杨树看了眼地上的一团，喉咙下也有些翻滚。血浆在B级片里看过不少，但这种身临其境的加上嗅觉冲击的场面还是让他很难受。要不是之前剧本的历练，杨树肯定也已经吐了。

杨树看了眼坐着一动不动的凯尔，摇摇头转身从外面拿了个杯子，从洗手池接了一杯水递给已经吐完肚子里东西却仍旧在扶着马桶干呕的佐伊。

“你们先在外面等我。”杨树示意米丝蒂扶佐伊出去。

待三个女巫都出去后，杨树这才盯着凯尔，轻声叫到：“凯尔，凯尔？你还好吗？”

凯尔仍旧坐在地上，低着头一动不动。

杨树小心绕开地上的红白之物寻找落脚点并接近凯尔，“凯尔，你没事吧？”

凯尔毫无反应。

杨树走到凯尔旁，蹲在他面前仔细观察，才发现凯尔并不是一动不动，他嘴唇微微蠕动，一直重复着什么。

“你说什么？”杨树凑近耳朵去听。

凯尔突然像发狂的野兽一般一把揪住杨树的衣领把他按倒在一地的红白之中，嘴凑到杨树耳边用含混不清的声音大喊：“I killed my mom!（我杀了我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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