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志诚打量着农妇伤势,汗流浃背地说:“呼……我已保住大婶的性命,剩下几个月静卧调养就好。”
林逸想了想,提议道:“我还有灵气,能完全治好她。”
“万万不可!”项志诚赶紧阻止,见林逸皱起眉头,立即解释说:“用灵气疗伤,是催发人体内的生机,透支本元。我等修士能采天地灵气来弥补,故无后患;但对凡人而言,却会大折寿命,这么严重的伤势,要是今日全部治好,恐怕她也没几年能活了。”
“原来如此,多谢项师弟指教。”林逸说完正要出门,忽然又想起什么,便回头问道:“对了,项师弟,邵师姐来找过你吗?”
项志诚目光微侧,寻思道:“雁菱师姐刚来过一次,我叫她早点歇息了……林兄这么讲,难道她还有事要跟我交代?”
“啊,没有,我随口一问,项兄不必挂怀。”林逸轻轻笑道,躬身离去。
转至寝居,顾婉兮仍在门旁秉烛等候,林逸佯装恼怒,督促她一起进屋。
借着昏黄烛火,林逸除下衣履,将含光刀搁于床头,正准备安睡,黑鹰却从房梁探出脑袋,眨着血目问:“林公子,你深更半夜做贼去了?”
林逸嘴角一咧,没好气地说:“是啊,偷汉子去了,可惜被两个不长眼的拦住了。”
“哈?”黑鹰瞬间拔高了音调,尖声叱责道:“居然有这等美事——你怎么没带我!”
林逸还没开口,顾婉兮已吓得面色铁青,哆嗦着问:“林大人,你有龙阳之好?”
语气里充满了遗憾与不甘……
“我说顾小姐。”林逸瘫坐在床,仰望着屋顶,发出了绝望的呐喊:“您能不能别这么死板,我开个玩笑而已,小子只喜欢如花似玉的美人。”
“哦……好吧。”顾婉兮满脸羞红,吹熄蜡烛翻身床,躲在被褥里尴尬万分。
黑鹰笑盈盈地道:“嘿嘿,林公子喜欢我呀,竟表达的如此直白,告诉你一个秘密,本姑娘很乐意哦~”
“啧,秦姑娘胆量见长啊,还敢调戏我?”林逸一摸刀鞘,“你想被烤成几成熟?”
“大人饶命。”黑鹰立马认怂,窝在房梁瑟瑟发抖。
林逸盖好被褥,仍睁着双眼出神,过得半响,突然说道:“秦柔姑娘,劳驾你去邵雁菱屋里打探一下,看她睡了没有。”
“邵雁菱——那位女灵官?”黑鹰愣了会,方想起这个人名,纳闷地问:“看她干嘛,你对人家有意思?”
“不。”林逸即刻否认,小声解释说:“经过这段日子的观察,邵师姐脾气刁蛮,犹爱出风头,可能幼年时缺乏父母照顾,更渴望得到旁人关注。”
“那又怎样?”
“依她这种性格,对亲近之人看得很重,也比较护短。”
“我……不明白。”黑鹰迷茫道。
“她在意项志诚。”林逸整理着思绪,又接着说:“今天我去项师弟屋中探望,原以为她会在那帮忙,却不见其踪影,所以感到有些奇怪。”
“好吧,我马去看看。”黑鹰振开双翼,飞身融入夜色中。
林逸枕着刀没等多久,黑鹰就蹿回屋内,低声抱怨道:“邵姑娘在屋里睡得好好的,你疑心也太重了。”
“抱歉,是我多虑了。”林逸这才安下心。
黑鹰苦笑地说:“人家邵姑娘可是黄花大闺女,怎么会半夜待在男子屋里,不怕外面传闲话么?你当人人都如你这般,和异性同寝而眠,还能相安无事的?”
听到这话,顾婉兮的被褥明显动了一下。
林逸打小在花江厮混,见惯了青楼女子陪客,任由她们搂抱亲昵,亦心静如止水。甚至还有姑娘瞧他相貌可爱讨喜,没事前来搭讪戏弄,早已练得坐怀不乱,对男女之别并未心,今天倒是忘了这茬,失算一筹。
“快睡吧,明朝还要进山搜索怪物行踪,得养足精神。”林逸合眼皮,沉沉睡去。
日升月落,远天大放光明,照亮南岸渔村,一声凄厉的叫喊打破了村庄的宁静:“好疼——你干脆杀了我吧!”
林逸骇然惊醒,几乎在瞬间拔出了长刀,翻身下床,一脚踢开房门,冲出了屋子!
走廊中一群人围在项志诚门外,林逸推搡直入,只见那位断脚的渔民从榻伸出伤腿,项志诚跪蹲于旁,手里拿着匕首往渔民伤处刮去。
林逸定睛细瞧,渔民小腿布满绿斑,伤口仿佛长了霉,腐烂不堪,散发着刺鼻的恶臭。
而项志诚正用匕首慢慢剐掉腐肉,每动一下,渔民都会发出惨叫,疼痛欲绝。
“不对劲,我明明已经治好了他,怎么会变成这样?”项志诚颤声道,眼圈漆黑,显然整宿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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