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火燃烧,香味飘散,两人席地而坐,各自手中握着三串烤鱼。任定北张口咬住,粗鲁地撕下一片鱼肉,吞入腹中,舔了舔嘴唇说:“鱼肉虽然鲜嫩,却可惜少了美酒,唉!”
林逸鼓腮咀嚼着,话音含糊:“任兄,我看你是在刁难我。”
“哈哈哈!”任定北拍腿大笑,忙说:“非也,非也,林师弟莫要误会,我是指改日要请你喝酒,咱俩交个朋友。”
“嘿,奇了。”林逸诧异道,以前是苏崇秀,后来轮到俞景荣,现在又变成任定北。怎么他们一遇到自己,都想着结交?
任定北大快朵颐,连肉带刺咬得咯啦作响,喉头翻滚,竟全部咽下。
林逸瞧得傻眼,心想:“你胃是铁铸的?”呆望片刻,收住失态,又问:“对了,任兄刚才说还有下文?”
“勿急,赤髯道长另有安排。”任定北吃光自己那份,两眼瞅向林逸手里,神色贪婪。
两人用罢午膳,各自去静修练气。时光过隙,次日清晨,屋内呼噜声中断,任定北戛然醒来,起身望去,隔壁床上干干净净,被褥整齐地叠放在边角处。
“他起得这么早吗?”任定北揉着眼说,将外套一拎,随手搭到肩头上,矮身挤出小门。
天刚蒙蒙亮,他走到湖岸,折了根柳枝,塞进嘴里咬碎一端,弯着腰刷牙。
侧头望去,便见林逸坐在昨日那块岩石上,长刀置于膝前,手里似乎抓着把浆果,不时往湖中丢去。
东方两座高峰耸立,中央露出一线天,朝阳渐升,光芒从狭隙内传来,缓缓照亮山谷。
日头往上走,阴影朝下移。那光先射到林逸眉间,接着划过他胸膛,最后落在刀鞘上,蓝泽耀目。
他扬起手,又丢出一枚红色浆果。
“哗啦!”响声乍作,一条大鱼突然跃出水面,张口蹿向半空,要吞那枚果子。
刹那间,大鱼动作顿住,身体忽从腰际裂开,血花飞溅,淅淅沥沥地洒进湖泊。
不知何时,那柄长刀已被林逸拔出,握在右手中,左掌再往前一探,捞走猎物。
任定北瞠目结舌,表情凝固,暗惊道:“难怪他昨日称自己只用了基本功,这刀法才叫神乎其技!”
林逸徐徐吐气,将两截鱼肉放下,洗干净手掌,纳刀归鞘,系回后腰。继而找来块尖石,给鱼刮鳞刨腹,料理伙食。
任定北也不闲着,啐掉柳枝,在上游抹了把脸,返身钻进林中。半个时辰后,他提着两只野兔回来,乐意洋洋。
两人升火烤肉,上午锻体,下午练气,闲暇之余聊天解闷,日复一日,转眼已是月尾。
这天,赤髯乘云造访,见面便说:“林逸,吾来传你一门雷法。”
林逸脑筋动得极快,立马明白那群弟子被自己击败后,回去勤练实战,武艺精进。赤髯道长不擅言谈,则用他的方式来表达感谢。
未等林逸答话,赤髯大袖一挥,卷起阵清风,将他裹上云头。任定北为了避讳,赶紧钻入木屋,闭门不出。
赤髯带着林逸,朝东方两座高峰飞去,到达目的,撤云放下。两人各站一处山头,相隔十丈,侧身而立,四周狂风呼啸,景色饱览无余。
赤髯问:“会用神识锁敌吗?”
林逸摇头道:“不会,请道长指教。”
赤髯从袖口内取出一柄玉如意,捧手祭出,悬浮于百尺外,督促着说:“开天眼。”
林逸垂目运功,以神念为缰,勒服灵气,冲破眉间印堂穴,化作天眼,绕身漂游。
“聚精会神盯着它。”赤髯肃穆道。
林逸依言照办,全神贯注,冥冥中一颗竖瞳大放玄光,再朝中央收束,聚成一条细线,射在玉如意上。
“跟紧了。”赤髯并指掐诀,调遣玉如意,围着二人飞行。
林逸神识震颤,天眼差点被甩落,急忙提速追上,脑海中的画面天旋地转,只觉恶心想吐。
他强忍着不适,保持天眼锁敌,过得半柱香功夫,感觉逐渐舒缓。
“好。”赤髯停下玉如意,对他说:“松开天眼,仔细观察我。”
林逸收回神光,转瞳望向道长。赤髯高喝道:“瞧好了”
话音未落,赤髯的长袍逆风飞扬,须发倒竖,红鬓炸立。无数符号与文字从他体内涌出,一圈挨着一圈,仿佛罗盘般瞬间放大,上接苍穹,下落深谷,笼罩百丈方圆。
林逸骇然悚惧,举瞳眺望,那些文字全由灵气组成,其中天干地支,九星遁甲,六合方位,五行八卦,四极四圣,星君官曹,江湖海川,森罗万象,无所不含,无所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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