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感激连连,接过令牌。洛山想了会,又道:“去宋国前,你和丫头还要学门武艺。”
“什么武艺?”
洛山正色道:“接镖打镖。”
“暗器?”林逸愕然。
“行走在外,游历江湖,免不了遭人暗算,接镖打镖之术,历来各门各派都要教习,学精此艺,弟子才能出师。”
“可徒儿从未听闻。”
“暗器之道,总让世人不耻,故戏文中不会提及。但生死搏杀,谁跟你讲道理,能偷袭取你性命,绝不留后手。”
“请师父教我。”
“为师亦不精此道,只会些皮毛。”洛山顿了顿,说道:“我这有本镖艺散集,你且拿去,在路上与丫头练习。”
林逸道声谢,接过一本发黄册子,上写镖艺散集四字,翻开来,草草看了一遍。前半章是对寻常暗器的介绍,后半章则讲解飞刀、飞钉,两种暗器的打法接法。
洛山唠叨片刻,交代完细要,才让他下去休息。林逸怀中揣得满满当当,叫来洛采薇,与她并头研读。隔日,洛山给两人送来银子,让他们去庸州城里订两副飞刀飞钉。
两人找店家订制,等了三天,再到铺里取货。飞刀长四寸,宽约寸许,开双刃,总计六支,洛采薇把玩着爱不释手。林逸便让给她,自己接过飞钉,此物长及三寸,尖端锐利,尾端扁平,以便拿捏,重量足达一斤,共有九根。
趁还有闲暇,洛采薇找到皮匠,做了两组刀套,别于两腰,一侧能放三支飞刀林逸则寻了位巧匠,造了口机匣盒子,每按一次,就能从前方洞口处,弹出三根飞钉。
两人依洛山所言,各买了块砥石,用来打磨兵刃,再回到府中,收拾好东西。林逸从洛山房间出来,与洛采薇分别,再去张英卓住处,和他互相损了一顿,嬉嬉笑笑地告辞。
再寻到赵绮曼门前,心里忐忑,吸了几口气,扣响门扉。
“谁?”里面传来赵绮曼声音,似有点慌张。
“是我,林逸!”
等了片刻后,响起阵急促的脚步,房门随之打开,赵绮曼探头道:“臭小子,你怎么来了?”
她咳嗽两声,用手绢捂住嘴,上面还有点点殷红,见林逸目光惊疑,急忙将它收起,笑道:“没事,没事,进来坐会吧。”
“赵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林逸皱眉问着,提足踏进屋内。
“偶染风寒,嗓子发炎,不是大毛病。”赵绮曼轻声道。
“为何骗我?”林逸看穿她掩饰,怔怔说道。
“我都说没事了!”赵绮曼怫然变色,接着收敛怒容,柔声哀求:“小林子,每个人都有秘密,你别问了,好不好?”
林逸吓了一跳,悻悻点头,“抱歉,无意惹恼赵小姐,小子以后闭口不提。”
两人在团榻上落座,赵绮曼奉上茶水,林逸呷了一口,徐徐道:“小子前来道个别,今日午时动身。”
“你要走了?”赵绮曼眉角垂下,神情落寞。
“嗯。”林逸沉声道。
赵绮曼眼波流转,偷偷盯着他,似要将其模样印入心里,嘴角若有若无间,勾勒出一丝微笑,温情脉脉。
“怎么了?”林逸莫名开口,被她瞧得坐立不安。
赵绮曼摇摇头,怯声问道:“能带我一起去吗?”
“太远了,又危险……”林逸沉吟须臾,放下茶盏,实话说道:“天册府考核严格,修为至少也得到气运周天,小子或许都通不过考核,赵小姐何必又白白奔波?”
赵绮曼黯然叹息,不再言语。
林逸沉默发呆,正愣神间,陡然发现她已经睡着,身子斜过来,脑袋搁在自己腿上,表情却是愁苦。
林逸低头看了会,估算时辰已至,将她脑袋抱起,轻轻放在团榻上,起身离去。
回到自己屋中,检查箱笼:最上面摆着一套换洗衣物镖艺散集和路引文牒,均整齐叠好,放在中央一格,旁边是驿站符令最下面散落着砥石一块,干粮数包外面挂着一个竹筒,用来装水取水。
确认无误,放下顶棚油布,遮挡风雨,背上箱笼。含光牢牢绑于后腰,外面用帆布罩住,腰带上别着暗器盒,迈步出门,与洛采薇结伴,走向驿站。
赵绮曼一梦醒来,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失魂落魄地冲出房间,府里光景依旧,仆丁们三三俩俩,扎堆聊天,兀自偷着懒。
她孤零零地跑到大门外,望着烈日下空旷的青石道,蝉鸣正沸,可那人早已无处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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