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更不能让你活着出去了。”赵绮曼不耐烦道,扬起匕首,跃跃欲试。
张英卓在一旁搭腔:“掌柜,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真惹毛大小姐,把你削成人棍,我们也拦不住”说着闭上双眼,似不忍见一场血腥。
“唉”林逸叹口气,“情非得已,您老多体谅大小姐,注意分寸,留个活命。”
“好说,练过的,手法精湛。”赵绮曼俯身逼来,王掌柜吓得当场跪地,尖叫道:“俺招,俺招,这玉牌是普光寺悟德,那秃驴卖给我的!”
“真话。”林逸点头确认,沉思回忆:那日我被白目狼搜走遗物,押到普光寺,而后他败于洛师父,逃亡中遗失包裹,再被寺里和尚捡到,易给当铺……
实际经过,已推测得八九不离十。
赵绮曼停下动作,瞪着王掌柜,恶狠狠地迸出一句:“算你识相!”
“事出权宜,晚辈有失礼数,还请掌柜恕罪。”林逸将他扶起,又问了几句,再也套不出什么东西,只好作罢。
赵绮曼收回匕首,指向桌上银子道:“喏,店家,赏你了。”
三人这便告辞。
好不容易送走瘟神,王掌柜惊魂未定,骂了两句脏话,抓起银两揣入怀中,关门打烊。
林逸请他们用过晚餐,骑马上山,一路兜兜转转,到了普光寺前。放眼望去,红墙青瓦,半隐山林,依稀是当初模样。
门口扫地的小沙弥,见有外人造访,弓腰拦下,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三位施主远道而来,若要烧香拜佛,还请卸了兵器。”
“小师傅你好。”林逸稽首行礼道,“小子携带刀剑,只为防身,绝无恶意。其实我上回来过宝刹,今日能否再通融一二?”语气诚恳,心想:含光刀乃为神兵,可不能随便交给他人。
“施主以前来过?”小沙弥好奇地打量,觉得是有点面熟,但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迟疑道:“那……三位施主先在门外等候,小僧这就去通报主持。”
“劳驾小师傅。”
小沙弥向寺内跑去,没多久,一位肥头大耳的胖和尚,抹着嘴角油荤,摇摇晃晃地走过来,“三位施主,我们在哪见过吗?”
“悟德禅师。”林逸见他模样滑稽,忍不住笑道:“您贵人多忘事,咱不是有过一面之缘?”
“什么时候?”悟德狐疑地盯着他。
“去年夏季,有北幽军为证。”
悟德怫然变色,怒喝道:“好小子,从哪听到这事,敢拿来消遣你佛爷?”攥紧拳头,快步冲到门外,作势欲击。
林逸一步跨上,朗声道:“得罪了!”
悟德挥拳打来,林逸俯腰躲过,绕到他身后,以背抵背,用力一推。悟德往前扑去,跌了个狗啃泥,狼狈爬起,赤脖嚷道:“臭小子,你使诈!”
林逸手按含光,拔出一截刀刃,悟德表情急变,拍拍泥土,和颜悦色道:“施主,里面请。”
赵绮曼瞥了张英卓一眼,嗤笑道:“这和尚比你还不要脸。”
“你说谁?”张英卓装作一脸茫然,赵绮曼耸耸肩,“我说某人。”
“哦”张英卓恍然大悟,扯开嗓子吼道:“林师弟,赵小姐说你不要脸”
“你!”赵绮曼气得胸闷。
三人走进寺内,上了几炷香。林逸道明来意,悟德支支吾吾,挠着脑袋,一番逼问下,才说出实情:“那锦囊被我丢在禅房,数日前,一只黑羽老鹰从窗外飞来,叼起锦囊就逃了出去。贫僧在后面又追又赶,跑了半里路,那扁毛畜生一飞冲天,消失云端,叫我如何寻得?”
林逸眉头皱结,看出悟德没有隐瞒,愁虑道:“为何老鹰会叼走锦囊?”
“此事说来蹊跷。”悟德坐在榻上,神情悻悻,“前不久,普光寺里屡丢物件,贫僧下山一问,几户民居也遭了贼,丢的都是些饰物。大伙到里正衙报案,有人自称是被老鹰窃走,贫僧听过,觉得难以置信。”
顿了顿,颇感无奈道:“直到上次亲眼所见,那扁毛畜生放着银票钱财不顾,就喜欢偷盗花纹精致的物品,稀奇罕闻。”
“林逸,现在怎么办?”赵绮曼忧心瞧来。
林逸摇摇头,没了主意,须臾后,又对悟德问道:“大师,您知道那老鹰……朝哪个位置飞走了么?”
悟德回忆半响,手指窗外,吞吐道:“好像是东北方,顺着山道走十五里,前面有个半坡村,诸位施主不妨去那找找。”
“多谢大师。”林逸喜道,急忙起身,带着同伴,赶往悟德所指。
三人马不停蹄,刻缓功夫,前方山腰处,遥远现出一座村庄影子,青松绿水,炊烟袅袅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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