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平与金田河道交界处。
临河而建的厂房屋顶,一位碎发盖过眼睑的阴郁青年翘着腿、仰面而卧。
下方是一排排幽黑的厂房,四下万籁俱寂。
一个声音自寂静中突兀传来:“这种时候,还想什么呢?女人?”
如果热视觉足够好,也许可以窥到一位身材微胖、双耳两腮肥厚的细眼男人,上身披着坎肩下身套着大裤衩,正与墙角不起眼的垃圾桶并排蹲守。
这声音便是发自此人,语速快而机谨。
“呵,女人有什么意思?”青年无动于衷道,“……在想老大会怎么死。”
“你?!”中年男人的一双细眼顿时圆睁,“你认为围猎不会成功?”
青年冷冷牵动嘴角,眼底的光泽阴郁冷酷:“那可是忌铭啊!他怎么会死在几条丧家之犬手里?哈哈哈,你不会以为我们真能如愿以偿吧。”
细眼男人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番话放在平时,就算有胆这样想,也是不敢这般随口说出来的,那会招来杀身之祸!
但如今,形势变了,他们的老大失去赖以生存的地界,成为丧家之犬。
细眼男人马上回过味来,意味深长道:“听你这口气,有下家了?”
“当然,早就有了,”青年侧头啐了一口,无所谓道,“不过我会替他站完这最后一班岗,算是回报他对我的栽培。运气好,还能帮他收个尸什么的,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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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青年就像闲聊天一样,说出的话却句句令人咋舌。
“鼠大爷,您也快进化四态了吧?别折在这个坎上,不值。”
话音刚落,原本死寂的黑暗中噪声攒动,青年循声从屋顶坐起,两把锯齿已横在他项上。
“鼠大爷?”
阴郁青年举起双手。
只见他所处的屋顶下方、原本空无一物的廊道上,顷刻间鼠头涌动,将所有空间挤占填满,刁钻的鼠目正凝注向他所在的方位……
“您已经?”
“没错,我已经是四态·完全体!”
锯齿贴着青年滚动的喉结,直至硌出血痕才倏然撤走。
细眼男人自青年背后走开:“凭你讲了句良心话,姑且留下你这条贱命……没骨气的东西!”
青年蹭了把脖子上的血迹,自始至终未曾表现出丝毫的畏惧和慌乱,仍旧无所谓地朝中年人的背影笑道:“可我会活到最后的,鼠大爷”
……
姜潜一行人相互交错、紧密前行。
路上,他靠近墨笙,低声道:
“墨笙老师,部长的五态能力是什么?”
一时间,墨笙表情迟疑。
姜潜正想作罢:“不能说吗?了解。”
“不,没什么不能说的,部长这个层面,他的能力早就不是秘密了。我只是诧异你会这么直接来问我。”
似乎是想到忌铭此刻的性命之忧,墨笙的语气并不轻松:“当然,我只说我能说的部分:无孔不入,百折不挠。”
“无孔不入?”姜潜考量片刻,“风?”
“你很聪明,准确说,是‘气流’!”墨笙说话的语气,又不自觉地与那日介绍忌铭艺术天赋的骄傲口吻重合了,“如果是五态对五态的单打独斗,部长是有绝对把握的。”
狮鹫,鹰首狮身,御空而行,能调度“气流”这样的自然力也并不是空穴来风……姜潜对五态的能力施展没有切实见闻,只能凭借想象来模拟这样的战斗:
黑夜,毒雾……敌对气流。
加上对忌铭战斗习惯了若指掌的分析师,和润物细无声的蚊虫。
嗯?黑夜和气流,同样是无孔不入的力量,哪一种会居于上风呢?
“怎么?”
“很难想象。”姜潜摇摇头。
对忌铭来说,对面是四个已走投无路的人,这其中的疯狂和险象,又为这场混沌的战局增添了新的不确定性。
是遭遇,还是利用,都依赖于当局者的手段了。
队伍逐渐趋近目标清除点。
每个人都更加警惕,不再多言。
除了时刻保持警惕外,姜潜还在留心观察当下这支小队的工作配合。
老猿带头冲锋在队伍头部,他的方向感极强,老骥伏枥,一人精准把控着整支队伍的行进路线取舍。
姜潜与墨笙在队伍中段,他负责爆燃物的投放,而墨笙掌控着隐匿道具和雷达,时刻将观察到的异象转达给小队诸位。
罗鸿负责断后,他对万物的声音极为敏感,任何细微响动都休想逃过他的观察。
几人靠近河道后,速度逐渐放慢,缓慢上行,寻找污染源。
在靠近临河厂房周边时,老猿要求队伍停了下来。
“前面情形不对。”
墨笙的雷达中未探测到任何风向提示或生命迹象:“对方可能是极善隐蔽的高手。”
“我听到了。”这时罗鸿低声道。
整支小队静息凝神,等待罗鸿的进一步预警。
“听到什么了?”墨笙催促。
距离污染清除点已经非常临近,每个人的心弦都绷得很紧。
罗鸿抬手压低红色棒球帽,金币双眸凝神静听:“很多,四面八方……”
姜潜开启灵视,与罗鸿共同扫描周遭的一切。
“很近了……”
罗鸿眉头拧紧,似乎在判断确实的方位。
但姜潜更提前地做出了预警:“下面!”
话音刚落,四人脚下便开始翻滚震颤!
但好在预警在先,几人迅速跳上周边建筑,在没有第一时间陷入密密麻麻的鼠潮……
无数尖牙利齿、纤细但锋利的爪钩攀附向上,被老猿等人尽数扫落!
“老鼠有毒,或者说‘瘟疫’。”
姜潜将一只被毒牙扎穿的老鼠举起来,目光冷厉地观察后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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