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般人来说,经历几天的“小黑屋”,审讯,判刑,等死,这一系列的过程,很容易让人意志消沉。
可左林可没有,反而在牢狱中还显得有些悠然自得,完全不像一个即将迎来死亡的人,也不知道是神经大条还是什么的。
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人,有的人就是神经大条,直到死亡就在眼前了,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害怕。
左林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知道自己不是这样的人,这时候他应该意志消沉才对,但身体隐隐间反而有些莫名的亢奋。
到底是为什么?
左林心中对原因其实已经有所猜疑了,他慢慢回想,发现自己的记忆都是有些支离破碎的,总有一些片段“断”了。而剩下还能想起来的似乎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不带有很高的负能量。
他记得自己有看过一本书,讲述的是人对于自身有保护机智,会自动剔除对人体有害的东西,如果是这个原因的话,那这做得也太彻底了吧?况且单纯的负能量也不能说对人体有害无益吧。
左林甩甩头,这又牵扯到了正负平衡了,相对和绝对的问题,他懒得又去想这方面的问题。
他在心中问自己:你想活下去吗?
停滞了一会,他感受到了自身对于活着的渴望。那就好办了,无论此时的他应该有着什么样的心情,心中活下去的渴望的一样的。那么他就不能放弃哪怕一丝丝的希望。
就像一句过气的骚话“黎明之前最黑暗,但总有一刻会刺出第一道光”,人心中用怀着希望,总归不会是什么坏事。
比如说面前的墙壁突然就不见了,是的,就是瞬间消失了那种。左林下意识环顾四周,发现四面实实在在的墙,就这么消失不见了,明明不久前他还试探性地用脚踹过。
他想起什么,猛地抬头,却只能看见黑漆漆的天花板,哪里还有什么“皎洁的月光”。
就是说,之前他看到的,都是假的?关押犯人有必要还特地造个海市蜃楼出来吗?忽然,左林觉得刺痛从身体上的四面八方涌现出来,就像是蚂蚁爬满了他的身体,接着疯狂地咬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他闭眼,睁眼,却惊讶地发现自己是全身被粗暴地锁在一张躺椅上的状态。此时的他动弹不得,一层又一层的枷锁扣着他的每一个关节,精细到手指都没办法挪动。他的头上带着一个奇怪的仪器,遮蔽了他的视野,只能透过下方未曾紧封的缝隙看出去,却也看不到什么。
他疯狂扭动,挣扎着,可以看到他浑身上下经脉都在跳动,想要脱离当前的束缚,但若是站在一旁,却是觉得他并没有挣扎,或者说身体是纹丝未动。
但很奇怪的,他附近似乎是有可以自由活动的人的,也不知对方是怎么发现他在挣扎的,二话不说就给了他一针。
这一针下来,左林觉得自己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这次是真正的动弹不得了,不过药效没有到头部,他脖子以上的东西都能动。
左林猜测这应该是某种可以影响神经递质传递的东西,通过干扰他的脊椎达到使他无法控制身体的目的。不能控制身体,自然也就没办法挣扎了。
“你是谁?你们要做什么?”
这样的场合若换一下角色,或许台词也刚好合适,但左林作为死刑犯被关押在此,问这种问题就显得有些二百五,不论对方是谁,肯定是警方把他交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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