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他何尝不懂?但是,随着越发深入的研究,他就越能清楚的看到这下面的价值,这份研究对他的吸引力就越强。而且,加入徐涣山团队这一年半以来,因为自己的毕业论文加上老院士的推荐,徐涣山也是对他青睐有加,平时对他十分照顾。刚进来时,他对徐涣山是十分感激的,并且真心想要和他一起研究,但是,后来,听到几个同样是研究生的人谈论着徐涣山的过去,出于好奇,他便上网寻找了一下,却发现某些信息似乎被刻意封锁了。直到后来,他问陈天辛,才了解到徐涣山的过去。
那时候,听到陈天辛讲完,他便毅然决然地不再透露任何有光基因定向重组的进步给徐涣山。甚至,直到他探索到现在的基因再生重组理论,也只告诉了陈天辛,换句话说,他只相信陈天辛。
他不喜欢徐涣山还有一个原因。当初他从北方南下,作为研究生到泽英大学的徐涣山团队中,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请求徐涣山向国家申请实验批准。但是,令他生气的是,徐涣山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的请求。
“对于人体的实验,国家是不允许的,更别说你这个理论还太过于粗糙,有待进一步的完善,对实验体是百害而无一利。”
连老院士都赞誉有加的理论,徐涣山就用一句话冰封了他的一切热情。
左林依旧睡不着,径直坐了起来,他现在已经和徐涣山请了长假,倒也不必担心睡过头的问题。
而这种深夜,也是最容易让人感触良多了时候。和以往不同,之前的他对于失眠总是烦躁不已,担心睡眠成为他阻碍研究的一大问题,可是安眠药伤脑他也不敢乱吃,脑袋是科研人员生存的根本啊。此时的他,却恰恰可以用古井无波来形容,他似乎飞了起来,俯视着坐在床上的自己,他能看到自己过去每一个片段的回忆,能确切地感受到当时的情绪,并且能将其指名,却又不会影响到自身,非要形容的话是跳脱出来了?
时隔一年半的晚上,他重新想起当初徐涣山的拒绝。同样是在办公室,徐涣山坐在中央,左林坐在他对面,和交论文时似乎很相像,但其实有很多不同的地方。
比如,老院士喜欢把周围的窗帘都拉开,然后卷起,显得朴素整洁而徐涣山办公室的窗帘只是每扇窗都只拉开部分,保证了办公室的基本光线,只是显得不免有些乱。但他也有优胜的地方窗帘就像是一双手,遮挡住部分的太阳,风吹过,还会荡漾起来,下面的珠子会“啪嗒哒”地撞击,不像老院士的任何时候都一成不变。
再者,老院士的桌子上,往往只摆着一些他需要观阅的重要文件,其他的大多数都整整齐齐地分类到了柜子里。徐涣山的则显得很随心所欲,大大咧咧地摆在桌子两侧,虽然还是很整齐,但确实有些相形见绌了。让左林有些喜爱的是,他的桌子边上摆着一个会转动的双螺旋模型,看着它无限地转动,却也挺有意思。就好像不断地解旋又合上,解旋又合上,简单的动作之中,却充满了再生的奥秘。
时间仿佛回到了那一条,他刚放好行李,来徐涣山办公室报道,并提出了向国家申请特例批准实验。
而也是这时,徐涣山的冷水如期而至。
“你的毕业论文我看过,想法很好,推演得很精彩,特别是细胞衰老源于解旋转录的被动破坏以及细胞主动性地选择衰老这一部分的理论,我特别喜欢,也特别赞同。”
“但是,对于人体的实验,国家是不允许的,更别说你这个理论还太过于粗糙,有待进一步的完善,对实验体是百害而无一利。”
“我的想法是,先通过动物的实验,间接地完善这个理论,再中和物种基因重组的差异性,推演出适应人体的情况。之后我们就可以以完善的理论联合中科院的几位前辈,联合申请,想来国家是不会拒绝的。”
“你觉得如何?”
左林看面前的男人西装笔挺,里面是一条粉白间条纹领带自己白衬衣,袖子很整齐地向后叠了一层,有胡须但不算浓密,吸引人眼球的主要还是他两边有些发白的头发。
他突然就从心中来了一股没理由的气,觉得面前的男人很讨厌。
接着,他摔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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