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栀欢快地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游荡,如同一条入水的鱼儿。
男子艰难地在人潮汹涌的人海中挣扎,如同一条蠕动的蛆虫。
跟了片刻,男子已经被他的大狗绊倒三次。
“孽畜啊!就是你一直坏我好事!”
李栀并不知道有一个人已经跟了他两天,他只知道有一个人等了自己许久。
也许那个人恰好刚刚到,也许那个人只是等了一会,更也许那个人还没来。
但李栀绝对不允许让她等自己许久。
街头,庙前。
一如两个人初见的那夜,她坐在码头,等着他。
这算是如约而至,还是翘首以盼?
“孤桐,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李栀跑到了码头边,调整了一下呼吸,整理了一下自身衣冠,这才鼓起勇气打着招呼。
张孤桐微微抬起下巴,冲着李栀招了招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来。
“当夜你以水中芸芸助我封神锁精,今天白日里旧地重逢,又想起了这河中众生。”
李栀顺从地坐在青石阶上,陪她一起看水中游鱼,陪她一起看码头纤夫,和那水面上的画舫游船。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那水中游鱼的世界就是这条河流,那纤夫的世界就是这码头,那歌姬舞女的世界就是那画舫。
也许这么说有些极端,但任何生命都生活在一个既定的框架之中。
生命从出生就有框架存在,有的人安于现状,有的人锐意进取。
都看他花好,不识己花香。
李栀魂游天外,胡思乱想。
“在想什么?”张孤桐觉察到李栀神魂有些迷离,好奇地问他。
李栀甩了甩脑袋,将那些胡思乱想抛诸脑后。“看这条河,感悟人生。”
“感悟了什么?”
“人生各不同,刘继丰凭借优渥出身高人一等,你不想仗着家族而自谋出路,我为了一个目标奋力前行。这世间更多的人,有的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有的渴望海阔天空。”
“无谓对错,只是不同。”张孤桐笑道。“我听说你一句话废掉了一个废物?”
“怎么你们都这么说,既然他是废物,那本来就是废了的。”李栀苦笑。
张孤桐摇摇头。“我并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只是突发奇想。在那个学弟离开学宫之后,我问过我母亲关于西来教的事情。
他们虽然口头上大仁大义,不是缘分就是慈悲,但是实际上却是以自己的一套观点去强迫别人认同。”
“我在纳新之前曾在松江客栈遇到过那位释百清,他以言动人心,以利蛊人心。表面看似帮助他人修炼,但是干的却是坏人根基的勾当。这世间人人不同,但他却想让人人都入他西来,如果不从,就是执迷不悟,就是大逆不道。”李栀回想当日客栈情景,又想到汪旭鸿痴迷西来教的种种。
张孤桐笑笑。“我问过母亲,她也从来没有听过什么西来极乐。”
李栀顿时有些尴尬。“别说西来极乐了,其实我连五行五星都是什么都不是很清楚。”
张孤桐捂着嘴巴轻笑着。“不会吧?你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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