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衣甘蓝根本就没有生病,她是害怕再次见到陈重生,就跟她老板谎称说自已病了。
昨天晚上,本来她第一个上台热场之后,按照惯例,她唱完了第一支歌,台下的老板们就可以花钱点歌了。可她还没有上场,就已经有人开始点歌了。
吕衣甘蓝喜不自胜,这是有备而来的,或者说是专门为她而来的。
她在后台候场时,断断续续听到主持人在说,是某老板在为陈重生远到而来点了一支歌。她惊了一下,陈重生?这么多年了,陈重生找她找到深圳来了?她心里一下子冒出许多的疑问。
当追光打到陈重生的身上后,吕衣甘蓝看清楚了人,也认出了,不会是第二个陈重生,就是他。虽然她人还站在舞台上唱着歌,但她无法面对陈重生,她只得侧着身子,唱完了第一支歌,跟管事的打了声招呼,就匆匆离开了夜总会。
老实说,吕衣甘蓝没有勇气和胆量去认陈重生,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对这个人的记忆早已模糊不清,甚至是淡忘了。
昨天一夜她辗转难眠,陈重生难道至今对她还恋恋不舍,还深爱着她?
在吕衣甘蓝的妈死的那一年,因为有了陈重生的陪伴,她也因此对陈重生萌生了一种朦朦胧胧的爱恋。她不知道什么是初恋,反正她只知道喜欢陈重生,无论他在不在她的身边,她心里记挂着的人就只有他一个。
到后来,她和陈重生俩人在棉花地里发生了那个,而且她因为月月红突然断了,知道自己怀了陈重生的骨肉。她不是觉得自己一个女孩子未婚先孕而害怕,反而是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期待,她甚至于在心里,梦想着和陈重生将来生活在一起的甜蜜日子。
可奇怪的是,一两个月之后,她的月月红又来了。村里的医生告诉她,这是女人很正常的现象。医生的话,彻底击碎了她梦幻般的向往的生活。她整天以泪洗面,悲伤逆流成河。她没有人可以倾诉,更不敢告诉陈重生的真相。
那一阵子,她人瘦得不成样子,又孤苦无依,只得像行尸走肉一样的活着……
现在再见到陈重生,吕衣甘蓝早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乡下的羸弱的黄毛丫头,而是在深圳小有名气,并且背后有台湾老板支持的南国歌后。
陈重生是一个大学生,曾经在乡下是所有人羡慕和崇拜的对象,可是现在到了广东深圳,是靠金钱和资本讲实力的地方,至少在吕衣甘蓝看来,他和许许多多从全国各地蜂涌而至的打工仔没有二样。
即便吕衣甘蓝认了陈重生,她也不可能再和他重续前缘,更不可能让她离开高鸿,去和他像她与柳红星那样在外面租一间小房子,在外面打着零工,过着捉襟见肘的穷苦的日子。而且,她也无法再面对陈重生,她已经不再是那个纯洁无暇的女孩子了,她跟了柳红星,又跟了高鸿这样一个像她父亲一样年纪的人。
她现在靠高鸿养着,自己在夜总会也是如鱼得水,应该说她现在过得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锦衣玉食似的生活。她已经回不去了,她也真心不想回去过那种勒紧裤腰带过那一种清苦的日子。
所以,吕衣甘蓝不想见到陈重生,也不想和他有任何的瓜葛。
她现在就是一门心思地赚钱,无论通过什么途径,只要是赚得到。她在高鸿那里,各取所需,她付出了她的青春,她也得到了她应得的。高鸿有他的家庭和子女,她也没想成为他的什么人,他们不过是过着露水夫妻日子的两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而已。
等她赚得盆满钵满,或许有那么一天,她能再次遇见柳红星,他们可以组成一个家庭,如果他不嫌弃她的话。
叮当,叮当,大清早的的门铃响了。
高鸿回台湾去了,不可能两三天就回来了。
谁会来造访他们这个独立小院呢?
吕衣甘蓝这两夜都没有睡塌实,她迷迷糊糊裏了件睡袍,起身出来。
她打开硕大铁门旁边的一小扇边门的霎那间,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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