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快回来!”黄晓草掀起缀了好几块补丁的蓝色粗布棉门帘,半露个脑袋出来,压着嗓子冲黄晓月招招手。
黄晓月回了西屋,第一句就是,“奶,怎么还没有走?”
“姐,你快别说了。奶,在家里哭了多半天,说她辛辛苦苦养大咱爸,现在老了咱爸嫌弃她哩。她还说一天就让她搬走,不讲理,她胡咧咧了半天,骂了这个,骂那个,反正说咱家没个好东西。
爸实在没办法,答应她宽限一天,让她明天收拾好东西,搬到对面。”
黄晓月眉头一皱,手握成拳砸在木头箱子上。
这个黄老太还真是难缠,吃定了她爸人老实好说话。
黄晓月转念想,这黄老太使得不是缓兵之计吧?
只是屋里只有黄晓草一个,也没个人商量。
“咱爸、咱妈人呢?咋就你一个?”
“大兰村老张家又说要改家具,爸去改去了,妈去翠花婶子家借绣花样子去了。”
大兰村老张家?那不是土豪姐姐赵玲玲的婆家?
那家具样式还是她画的,不是说很满意么?怎么又要改?
黄晓草也说不清楚为啥,只说那家人着急,派了专人来急匆匆的拉上爸和李大柱就走了。
时间太紧,黄晓月来不及多想,还是明天见了赵玲玲当面问吧。
想到此,她不由想起明天的计划,那可是她的化妆处、女秀……
黄晓月赶紧从小挎包里把布掏出来,今天她得连夜赶制一件新衣服出来,好充门面,打响明天的第一炮。
世人还不都是先敬罗衫后敬人,衣服也是人的门脸。
今儿李大嗓子看不起她,张口闭口乡巴佬,穷酸样,还不是看衣服下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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