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他权力,他又不好好用,这小子无心朝政却是在封地的建设上非常地上心。
“如今他每天都去封地吗?”李世民颔首问道。
“倒也不是每日都会去,隔两三日就会过去看看,倒是魏王殿下每日都会去做苦力,听魏王府的护卫说这是为了减肥。”
李泰确实很胖,甚至连太医署的卢照邻都说过这么胖下去不是一件好事。
“陛下。”殿外的太监小步走来,“许国公来了。”
闻言,李君羡躬身道,“末将告退。”
李世民面带难色,“把许国公请进来。”
高士廉走到殿内,看到李世民行礼道,“陛下,臣年事已高,时常忘事也会时常昏睡,吏部之事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李世民连忙扶着高士廉坐下,“朕每每想到当初太原起兵,舅父能够不留余力相助,朕如今还铭记在心,不敢忘当年。”
高士廉低着头拱手道,“陛下如今正值壮年,朝中才俊众多,臣只盼陛下与皇后安康,天下安宁。”
握着高士廉的手,李世民笑得像是当年少年时,“朕深知舅父为社稷为天下所付出的心力。”
这话说完李世民又对一旁的太监讲道,“拿酒。”
李世民亲自给高士廉倒上一杯酒水,“舅父在吏部数载,但凡舅父所任官吏,皆能施展才华,能有如此识人之明,才有如今之朝堂。朕敬舅父。”
说完李世民将酒樽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李世民的一声声舅父,将感情谈得很重。
高士廉是长孙皇后的舅父,李世民同样叫一声舅父也是应当,放下作为一个皇帝的架子,与高士廉促膝长谈。
皇城旁的魏王府,李泰焦急地等待消息。
好一会儿之后,府中下人这才回来。
“有消息了吗?”李泰着急问道。
“回魏王殿下,陛下和许国公正在甘露殿长谈,想必不用太久就会有消息。”
“好,本王等着消息。”李泰在自己的府邸中坐下。
甘露殿内,李世民继续对高士廉说着,“舅父就觉得杨师道此人如何?”
高士廉抚须回话道,“杨师道任吏部侍郎至今并无过错,为人谨慎勤恳,陛下可用之。”
“朕知晓舅父年事已高,吏部诸事也可多交给杨师道处置,这吏部朕还需要舅父多坐镇一些时日。”
看着李世民真诚的神情,高士廉稍稍点头。
“舅父有识人之明的本领,不知舅父觉得张阳此人如何?”
高士廉缓声道,“老臣也派了李百药进入礼部,可礼部诸多事宜都避着李百药,如今看来此子年轻却已有如此手腕,若加之好好打磨也可以为陛下重用之,与杨师道相比,张阳做事更有胆魄,也敢于争取。”
李世民点头道,“朕也如此认为。”
高士廉神情多了一些黯然之色,“老臣并未与张阳有过接触,若能与他长谈一番,多看一些时日,心中才有一些把握,一个人品行如何还要看他以前的经历,可张阳的以前太过干净,干净得就像一碗清水,一眼看到底看不出其中杂质。”
“可这样的人偏偏能够周旋于吐谷浑与突厥之间,未有教导,未有经历,先前也没有名师传授,如此普通的一個年轻人却有如此本事。”
听高士廉讲述,李世民笑道,“真乃奇人?”
“世间奇人异士鲜有,好在此子年轻,陛下让张公瑾为师教授与他为人处世之道,也是为了打磨他。”
“朕确实有此意。”
“他既是驸马,河间郡王待他如子侄,唯独缺少的就是对陛下的那份忠心,与对江山社稷的那份敬意。”
李世民笑道,“终究是个山野小子,缺少教导。”
陛下与高士廉相谈一个多时辰,直到高士廉重新走出甘露殿,李世民的一道旨意也出了甘露殿。
杨师道封安德郡公,加之太常寺卿。
李泰听着府中下人的讲述,诧异道:“什么?父皇没让许国公告老辞官?”
“倒是没有提及,只是加封了杨师道。”
杨师道被封为郡公,又给了一个太常寺卿的官职。
李泰懊恼地拍着桌案,“本王的五千贯呐!五千贯呐!”
五千贯是一笔不小的银钱,肥皂和蛋糕的生意加起来那也是一年的收入,魏王府要是拿出这五千贯,整个府邸又要喝西北风了。
魏王为何要和张阳打赌呢?
唉……
府中下人只能无奈叹息。
好在张阳并不着急要,这五千贯只能留着日后交给人家。
李泰坐在地上,看着外面的蓝天,“本王就不该和他打赌对不对?”
一群下人哪敢数落魏王。
“还有一个消息,陛下打算去一趟岐州避暑,朝中已经在准备了。”
“本王知道了。”
李泰有气无力地说着。
很快宫中又带了一份请柬,来人是皇后的宫女,“魏王殿下,皇后有意让汝南公主和张侍郎一起前往岐州避暑,还请魏王交给张侍郎与汝南公主,魏王殿下一同前往避暑。”
李泰接过这份请柬,“这一次去岐州避暑的还有什么人。”
“皇后没有多说。”
是母后宫里的宫女,李泰也不好多问。
站在原地许久,李泰一跺脚悲怆地嚎道,“五千贯呐!”
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李泰快步走出自己的府邸。
让护卫赶着马,一路来到骊山。
见张阳和张公瑾就坐在村口,李泰走上前,“母后给你的请柬。”
接过请柬,张阳打开看着不解道,“陛下去避暑和我有什么关系?”
李泰找了一块干净地石头坐下,“能去一起避暑的都是父皇很看重的人,也都是一些大人物。”
“魏王殿下的意思是,你父皇很看重我?”
李泰扭头一脸不爽,“你确实有点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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