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龙喜道:“何谓负阴抱阳?”
老者侃侃而谈:“大道泛兮,其可左右,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上善若水,微妙玄通,深不可识。夫唯不可识,故强为之容。豫兮若冬涉川犹兮若畏四邻混兮其若浊澹兮其若海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为天下溪,常德不离,复归於婴儿”
老者一句一句说开去,蛟龙听得仔细,遇不明白处,立即请教,老者略加解说,蛟龙便茅塞顿开,仿佛进入了另一个时空另一个宇宙,他欣喜若狂如痴如醉地领悟着至妙大道,就这样从傍晚一直听到了午夜,又从午夜听到了天明。
老者最后说道:“你都记下了吗?”
蛟龙点头称是。
老者说道:“只要勤加练习,当可翻江倒海驰骋万里。”
蛟龙感激地跪倒在地,说道:“谢谢仙丈,晚辈粉身难报。”
“你这厮好不絮叨,还不快快退下,容我歇息片刻。”
蛟龙讪笑着,连声说着“好好好”离开了仙丈的树屋。他来到大泽之畔,吐纳呼吸,但觉一股真气在体内回旋激荡,丹田之中越来越热,真气鼓荡急于找到突破之口。蛟龙浑身难受,仿佛跌进火盆里一样,突然之间,他大叫一声,体内真气激荡而出,周围树林的鸟雀被惊得纷纷飞起直窜云霄,真气鼓荡而出掠过水面,掀起滔天巨浪。部落居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纷纷出来观看,见是自己的首领练成了神功,无不欢欣鼓舞拍手称快。
蛟龙心中大喜,日日夜夜在大泽之畔勤加练习,真气激起的浪花越来越高,他的吼声越来越大,到后来,只要一张嘴,就能发出雷鸣般的声音,真正是气吞山河万里如虎。
这一日,他正在练习,却见护送金丝纠的战士们无精打采地回来了,一问才知道,禺狨白已经捷足先登做了禺狨王,而金丝纠已经被狮驼王逼死在半路之上。士兵们当然不会说他们不曾抵抗乖乖逃跑了,而是极力渲染狮驼王如何藐视蛟龙部落,他们又是如何拼死抵抗,但是寡不敌众,这才眼睁睁看着金丝纠惨死。
蛟龙怒火中烧,他本以为金丝纠登基为王,蛟龙部落就可以得到一个有力的奥援,没想到功亏一篑,更不能容忍的是,狮驼竟然翻脸不认人,攻击蛟龙战士,真是以大欺小好不要脸!
以他往日的脾性,肯定立即发兵攻打狮驼部落,但是此刻学得老者传授的负阴抱阳术之后,他反而小心谨慎如履薄冰了。原来他自从得窥堂奥,便也知道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他自知武艺尚未大成,此刻出兵,必不是狮驼对手,何况狮驼、猿族共立禺狨白为王,三者俨然已是联盟,他若攻击狮驼,猿族和禺狨部落必会出兵相助,他能向牛魔王求助吗?前番猿族私放了牛魔王,牛魔王即便不对猿族感恩戴德,也不会公然跟猿族做对。而大鹏部落又跟牛族一个鼻孔出气,如此算下来,蛟龙部落成了最孤立的一支。蛟龙忧心忡忡,寝食难安,正在这时,老者前来,说要继续云游去了。
蛟龙说道:“仙丈何不多盘桓些时日?”
老者说道:“老朽本是江湖散仙,在一个地方待久了,浑身都要生出锈来。”
“既如此,晚辈就不相留了,云山苍苍,江水泱泱,先生之风,山高水长。将来仙丈云游至此,若蛟龙还苟活于世,必倾力以报。”
老者惊问道:“小友语中多暮气,不知何出此言?”
蛟龙看了看老者,低下头去,叹道:“东胜神洲六大部落,唯蛟龙一族独木难支,大厦将倾,是以心忧。”
老者沉吟道:“身处乱世,只能以暴制暴。”
“我以一敌五,哪是人家对手?”
“待你负阴抱阳融会贯通,再辅以神兵利器,足可横扫天下,万夫莫敌。”
蛟龙惨笑道:“我何处去寻神兵利器啊!”
老者略一沉吟,说道:“你附耳过来,我说与你知。”蛟龙大喜,立即附耳过去,只听老者说道:“此事千万不要对外人讲起。”
“晚辈知晓。”
“昔日太上老君在八卦炉中用天外来石练出一块神铁,后来水神共工与火神祝融不合,发生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最后共工失败怒触不周山,不料,大灾难随之降临。原来不周山是根撑天的大柱,柱子一断,半边天空坍塌下来,露出石骨嶙峋的大窟窿,顿时天河倾泻,洪水泛滥,这才有了女娲炼五彩石补天,大禹十三年治水的故事。为了治水,大禹向太上老君借得神铁做定海神针,不管洪浪如何滔天,只要插上定海神针,立即风平浪静水波不兴。治水成功之后,大禹将定海神针留在了东海海底,由东海龙王敖广看守。那敖广,毕竟与你有血脉之亲,你当可向他求取,只要神铁在手,天下你有。”
“可是”蛟龙面露难色,“敖广他我父亲,他会认我吗?”
老者说道:“老朽言尽于此,如何作为,你自斟量。老朽告辞了,后生小辈好自为之。”老者说完飘然而去,蛟龙望空而拜,待起身,眼中的神情变得坚定起来。
父亲,我们是不是该见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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