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阳光并不太过明媚的深秋下午,何晨终于吃上了成为采药学徒之后的第一顿肉。
靠着自己的号牌进入药字号食堂的他,吃肉时,想的全都是将自己过去的辛苦和疼痛吃回来。
这一口吃的是被猴子偷桃的疼痛,下一口吃的是被肘击太阳穴的疼痛,再一口是被踢踹腰椎骨的疼痛......回忆中的痛苦越深,他咬肉的姿态也就越狠。
狼吞虎咽的模样,跟刚刚从饿牢里放出来的犯人似的。
尽管何晨身着一身全新长衫,身形长相也颇潇洒,但是吃成这个样子,真就凡是看见他的人,都会情不自禁多看一会儿。
但不管别人怎么看,何晨反正是吃肉吃到饱了,吃得如此满意的他,甚至都没注意到角落里,同样在药字号食堂吃饭的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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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何晨猛然从睡梦中惊醒,整個人倏然坐起。
清晨初生的阳光从窗户纸透入屋子,照得他刚刚睁开的眼睛又不由眯上,他遮着眼睛慌忙看向周围,然后......
“哗~!”
没穿衣服的他,赶紧站起,一把推开窗户遮着眼睛看向太阳。
此时的太阳初升不久,红彤彤刚刚开始刺眼,此时正值秋天,这个天色显然才刚刚卯时末(接近七点)而已。
“呼~还好还好。”
何晨一把合上窗子,松了口气,还好没睡过头。
昨天吃完饭之后,为了吃到戌时(晚上七点到九点)开始的宵夜,他又进入意识空间里面与人影对练了半个时辰。
吃完宵夜回来之后,为了消食他又练了好一会儿的招式,以至于昨天晚上又睡得挺晚。
既然没有迟到,那何晨就不慌了,迅速穿上长衫跑去药字号食堂,好好吃了一顿明显更加丰富的早餐之后,他才朝着学堂赶去。
刘掌柜之前告诉他的上学时间,是晨正时刻(八点),等何晨带着笔墨纸砚一应物件赶到学堂的时候,学堂里已经有近十个学徒在里面坐着。
进去之后他才发现,采药学徒居然每人一个桌子,坐着上学。
这可比练武学徒舒服太多了!
要知道,整个练武场上都没一把椅子,教头想要休息,要么是坐在武器架或者木人桩上,要么是找个石头坐着。
何晨上前准备随便找个桌位坐下,边上的学徒瞅瞅他,问道:
“诶,你是今天才来的啊?”
“嗯,是的!”
何晨把东西摆上放好,那个学徒见他回话,又继续问:
“你是谁家的?前两个月你干啥去啦,我们这届学的内容可比之前的快哦。”
谁家的......这是什么问题?
两人驴唇不对马嘴地讲了几句之后,那个学徒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惊声喊道:
“哇,你是说,你之前是门派里的练武学徒?!”
尽管学堂里,都是采药学徒,但是十二三岁的年纪,不管读不读书,爱凑热闹的性子不会变。
“门派里的练武学徒是什么?”
“练武学徒......不会是培养喽啰的那个吧?”
“啥?不是吧,把家里药材库烧了都不至于被丢那种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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