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阳门的兵士站在城楼上哨卫,看到城内的方向有人逼近城门。为首的是几个手持兵器的骑马之人,后面是一辆辆马车,马车有拉人的,也有拉货物的,车尾两侧几乎都点着火把。
“来者何人?”
“吾乃议郎曹操,与何车骑有旧,兄弟可否行个方便,放我们出城去?”
墙垛后值夜的什长听到后,招呼个人过来,就下城门往旁边的里坊跑去。
“议郎稍等,已有人去通知我家车骑。”
听到肯定的回复后,曹操扯着缰绳,驭马回到队伍中间。
“兄长,这能行吗?叫个门就给过了?”
“不必着急。”曹操虽然嘴上这样说,心里却也有些拿捏不定。之前两次相见,曹操察觉出了何苗对他好像有种不一样的感觉,曹操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明明二人并不熟,可何苗就是太过热切。
莫不是...
曹操还在胡思乱想,何苗已经在亲兵的护卫下到了城门旁,他站在暗处,借着车队的火把确认了为首之人是曹操后,才走了过去。
“孟德兄,你这是要去哪儿啊?“何苗看着后面的马车和辎重,隐约还能听见女人的声音。
“我已打算辞官回乡,兴教化、治学问。”曹操见何苗出现,赶紧翻身下马见礼,骑着马的家臣也是如此。
何苗脸上笑嘻嘻,心里则是门清儿,不过他并不想戳穿曹操。他曹孟德是那种人吗?还不如说要回乡讨两房妾室,如此还更能取信于人。
“那朝堂中可是少了个大才,此为憾事啊。”
“车骑谬赞!”曹操是很不喜欢何苗的,两次相见都没给好脸色,不过他还算是搭救过何苗一次,想来何苗会给自己一个面子。
“想不到孟德兄手下竟有如此悍将,此前怎未见过?”何苗指着曹操身后两个手持兵器的壮汉说道。
“此二人乃我同乡亲友,为汝阴文侯(夏侯婴)之后,一为夏侯惇,擅步骑,有勇力,一为夏侯渊,擅弓马,行事稳重。”
“见过车骑将军。”夏侯惇、夏侯渊二人一同见礼道。
“如今城门已闭,不知车骑能否行个方便,让我等从此处出城?”说着话,曹操接过手下递来的小锦盒,盒子里面装着满满的金饼。“请车骑手下弟兄喝顿酒,万望车骑莫要推辞。”
何苗看着曹操手上托着的开口锦盒不为所动。
“孟德兄可是小看我了。”何苗推脱着,又朝后大喊。“开城门!”
“车骑虽有高节,但弟兄们大晚上被我吵醒,操也过意不去,还请车骑手下。”
就因为何苗以前与宦官们来往颇深,曹操素来看不起何苗的节操、品性,可如今他却是要昧着良心恭维何苗的品行。
厚重城门移动时发出的声响终于停止,何苗一把将锦盒按入曹操怀中,说道:“孟德兄,城门已开。”
曹操知道何苗不似演戏,遂也不再纠结金饼,行礼说道:“多谢车骑。”
“孟德兄以后唤我叔达吧。”
曹操蓦然有些感动,难道自己以前真误会何苗了?
曹操友人虽多,可大多是有着利益往来。他所交往的名士,除去蔡邕外,其家族几乎都受过他祖父、父亲的提携。
袁绍、淳于琼、许攸等相识数十年之人中,袁绍家世显赫、高人一等,视曹操为爪牙;其余人要么是将曹操看做对手,要么就是碍于其父祖之职权,勉强交往。
何苗与曹操父祖并无瓜葛,没有利益关系,同时,他身为车骑将军、一朝侯爵,也没有如袁绍一般,对曹操颐指气使,或是鼻孔朝人。
“我不久后亦会离开京城回乡,居于南阳,若孟德兄得闲,可来与我一晤。”
何苗只是客气一句,可曹操却真的有些感动了。车队即将通过城门,曹操握住何苗的手,深情道:“今日起,操就将叔达视作知己了。此行过后,不知何日才能再见,若有闲暇,操定来南阳拜访。”
“孟德兄,苗早就听过你的为人,只苦于无机会相见。数日前,你又相救我于都亭宫室之外,后又在伯喈公府邸处与你相见。弟今日可否提一个不情之请?兄莫要误会,弟不是携私要挟。”
“叔达但讲无妨。”
“孟德兄可愿与我结为异性兄弟?”
何苗的声音果决,着实吓了曹操一跳。
“叔达可知我之家世?”
“弟晓得。”
“叔达亦知我乃家中庶子?”
“弟仰慕孟德兄,非在家世门楣,之看重品德、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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