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就打算一个字都不说吗?”
何苗拔刀杀了伍宕之后,就被董卓关到了昨晚待的那个房间中。董卓派来看守他的人虽然穿着甲胄,但观其相貌与气质,并不像寻常武人。
这人肯定是董卓心腹。
这是何苗的想法,他猜得也没错,如今跟他共处一室的人是贾诩,也只有他在,才能让董卓放心将何苗羁押在府中,但何苗显然不认识他。
“算了,不说就不说,让人送两卷经给我总没问题吧。”
“显阳苑中没有经书。”
“你不会派人出去找,去借吗?司空总不至于连这点面子都没有吧,实在不行,你还可以去太傅府中借嘛。”
“不巧,还真没有人能买司空的面子。”贾诩油盐不进,就算听到何苗贬低董卓,也不为所动。
何苗也不恼,又问了一遍刚进房时就问过的问题:“你叫何名?”
贾诩开口说道:“贾文和。”
贾文和?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文和明显是表字,何苗在脑中回忆,东汉末年有哪些姓贾的人,想来想去,他也就只认识一个。
“贾诩?”
听到何苗叫出自己的名字,贾诩颇为诧异,反问道:“车骑是如何得知末将姓名?”
不是贾诩的好奇心在作祟,而是他作为一个凉州人,从刚入侍就在董卓身边,又没有实实在在的文治武功,声名怎么会传播到京师呢?除非,何苗早就对董卓有了调查。
“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才能回答你的问题。”
“车骑童心未泯。”贾诩笑着点点头,他是不会被带入何苗的节奏中的,既然这位车骑将军不愿直面回答,贾诩就准备从侧面出击,开口说道:“以车骑出身,应当不会将读经作为消遣吧。”
这招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人所皆知,何氏乃屠户出身,而何苗还是投奔到何家的,出身连屠户都不如。
贾诩这句话既提起了话题,又暗暗贬低何苗,以他料想,这位年轻气盛、素无文名的外戚,应该会忍不住反驳,可谁知,何苗根本就没有反应。
“圣人云:有教无类,难道出身卑贱就不能读经了?文和兄当也是读过书的人,难道老师就如此教你?”
看面相,贾诩的确是比何苗长得老些,且不说年纪,一个在边地苦寒之地当兵的人,很难与京师的富贵公侯,在脸蛋上比出个高下,更何况何氏外戚一门的容貌皆为上等,何苗也不例外。
“是贾诩失言了,车骑莫怪。”告了罪后,贾诩也知道何苗不是凉州那些愚钝的大头兵,遂不再说话。
“当今天下,文风最甚之地当属关东,而关东之地,文风最甚者,当属颍川。我曾游历过颍川郡,但与我想象中大有不同,此地学府虽多,但多为家族私学,往往不教授外姓之人。
颍川之地尚且如此,可想而知其他州郡,想来凉州应该更为不如,不知我说的可对?“
对付文人,就该有对付文人的法子,见贾诩没有异动,何苗继续说道。
“我虽学识浅薄,却也听闻过齐国稷下,有教无类,无论哪国人,出身如何,只要能走到临淄,便有机会入学宫学习。不知文和可曾想过,在凉州之地也设立一所稷下,有教无类,劝人向学,以助凉州脱离战乱之苦。”
“凉州办不起这样一所学宫。”贾诩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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