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暗,就算进山洞也该开灯啊,这列车长也不至于省这一点电费吧,难道我一觉睡了十几个小时?”
朱苗双手往腰间探去,他要看看自己公文包里的文件和手机还在不在,可他并没有摸到公文包,只有身上的衣物和手掌摩擦传来的柔软触感。
“奇了怪了,这衬衣的材质有这么舒服吗?我以前怎么没发觉。”全棉的某踏短袖摸上去应该能感受到一丝纵横的纹路,而不是如现在这种,手掌刚一拂过、布料就完全滑落的感觉。
朱苗索性完全睁开眼睛,可映入他眼帘的并不是高铁车厢的塑制顶棚和充满科技感的柔光灯,而是几根木料横亘在半空,木料的交汇处是一根两人才能环抱住的贴金柱子。
朱苗下意识地纵起身来,四周陈列着漆红色的木架,架子上有兵器有竹简,小小的盏碟中,火油和烛芯就像湖泊和孤舟,孤舟上火苗随波而动,暗黄的光芒填满了整个屋子。
再低头看看,身上穿着的是丝质长袍,床铺旁边还摆着两个火盆,木炭已经燃尽,但还有余温。
“什么鬼,我是被谁拖来玩剧本杀了吗?”朱苗拍拍头,可脑子里完全没有印象,自己本是刚结束出差,正乘火车回去,下午有些疲倦,就在座位上睡了一觉,哪里会想到醒来后周围会变成这般模样。
不管是在哪儿,当下最要紧的事就是拿回手机,跟公司汇报自己的工作,可朱苗身上这一袭长袍也不像是能装手机的样子,他四下摸了摸,也没找到任何衣兜。
“有人吗?”朱苗喊了一声后,下了床就往敞开的大门方向走,他的脚上有布制的袜子,也不算赤脚下地。
可没等他出门,门外就出现了两个衣着古装的年轻女子,见到朱苗后,两个女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原本手上拿着的几根木材也滚落在地上。
“将军饶命,奴婢们是去换木炭了!”
女子的声音跟随着她们的头颅一起落下,两个脑袋一下又一下的磕在地板上,渗出了血渍。
朱苗哪里见过这阵仗,一边对这剧本杀工作人员的敬业惊叹,一边又在思考这剧本得要多少钱。
“不是被坑了吧。”朱苗最近也没跟朋友们约过剧本杀,但下意识就想到是不是自己真的睡懵了,之后又被朋友带到这里。
虽然说这里的摆设和NPC都很专业,可八月份的夏天为什么会在床边摆一个火盆呢?自己和NPC穿的服装也都不厚,难道这火盆是剧本里的故事情节?朱苗也没有剧本,于是开口对还在磕头的俩人问道:“这大热天为何要摆个火盆在我床边?”
听到将军问话,侍女停下了磕头的动作,伏在地上回答道:“回将军,这火盆是御医让摆的,今日午后将军突然晕倒,恰好张公公来访,知晓将军有恙后就传唤了御医。”
“起来吧。”朱苗觉得老让NPC跪着也不算个事,就让两个女子站起来,随后又开口到:“你们知道我手机在哪儿吗?”
没等侍女回答,门外的走廊急匆匆地走来一人,朱苗直直看去,侍女瞟了一眼后就把头颅低下。
来人是个中年男子,身着长袍,头上顶冠,虽然年纪看上去不算大,可他的胡子却长到了胸口。
“郎君,您终于醒了,张公公已经等了半日了,还等着您前去相会呢!”
“你是?”朱苗又没有剧本,只能开口问道。
“郎君,我是何长寿啊?府中管家。”何长寿躬身回答,可语气中却满是焦急。
朱苗又感叹这个NPC演的真好,比起电视上那些二流演员也不遑多让,动作、语气都恰到好处,这就是传说中的演员的信念感吧!一想到这,朱苗又心疼起钱包来,众所周知,贵的东西的唯一缺点就是贵。
朱苗摆摆手,又跟何长寿问道:“你知道我手机在哪儿吗?”
“狩鸡?郎君若是想出去狩猎,我明早先安排家里的仆役出城,等此间事了,郎君想在邙山狩什么就狩什么,没人敢说句不是,可眼下..张公公已经在客房等了数个时辰了..”
“停停停,只要你先把我手机拿来,我就跟你去见那张公公。”朱苗也不知道张公公是NPC还是别的玩家,可想来还是手机要紧,二十一世纪的人一旦没有了手机,那就像鱼儿离开了海水,飞鸟失去了翅膀。
何长寿听到这话急的快要哭了出来。“郎君,张公公可是给咱们府上送了不少财货,再者,这可不是您不见张公公的事,而是您不给整个内庭面子,更别说张公公还领着太后的谕旨呢!您就算是太后的兄长、当朝国舅,也不能如此肆意行事啊。”
何长寿正说着话,走廊里又走来一人,这人身着黑袍,头带兜帽,脚步虽然细碎,速度却不慢。何长寿也回头瞧见了这人,使了个眼色就让旁边的两个侍女跟自己离开。
“车骑无恙乎?”黑袍人的声线很细,走过前来握住朱苗的手就小声说道:“车骑,太后和天子的尊荣,还有内庭的身家性命就全仰仗车骑了!“
朱苗还想怎样先拿回手机,内院墙上发出几声机杼声。
“咻咻咻!”几根弩箭向门口的朱苗二人射来,黑袍人反应很快,抱住朱苗就往屋内纵身一跃,倚在墙后。
“你..你中箭了!”借着屋内的灯火,朱苗看到黑袍人大腿内侧钻出一根弩箭,箭头上的倒刺拉出几块碎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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