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爱开玩笑的人成心起哄,便向路边小店要了一碗滚烫的开水,那道士似乎毫无察觉,接过来就浇在种梨核的地方。
众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看,片刻后,只见一棵嫩绿的小芽钻了出来,越长越高,越长越壮,转眼间便成了枝叶茂盛的大梨树。
过了一会儿,雪白的梨花朵朵盛开,散发出浓郁的芳香。
又过了一会儿,树上结出了硕大的梨子,果香扑鼻,密密麻麻地挂满了枝头。
众人目瞪口呆,那道士笑呵呵的将梨分给围观的人,所有人都争先恐后的往前挤,要分到一个梨。
林京墨漠然的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在里面哄抢,带着吴若清便往后退,那乡下人也在人群里伸长了脖子看戏,都忘了自己是来卖梨的。
等到梨都分完了,那道人抡起斧头将梨树砍了下来,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背着走了。
等到道士一走,那乡下人才想起正事,一回到自己的板车,就发现自己的梨都没了,那车把上还有新鲜砍断的痕迹。
这一下怎能不知道刚才那道士送出去的梨都是自己的?
那乡下人瘫坐在地,双眼无神,周围的人都在冷漠的看着,有的甚至还发出了嗤笑声。
“老伯何不去县衙伸冤呢?”
吴若清心中不忍,走到那乡下人面前道。
这句话提醒了那乡下人,只见他一个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就要推着车去县衙。
这时,林京墨从一间店铺中走了出来。
“老伯,请等一下。”
那乡下人停下脚步,看向林京墨问道:
“小哥还有事情吗?”
“老伯拿着这张诉状去吧!”
林京墨递过一张笔墨未干的纸,上面洋洋洒洒数百字,写满了一个老农的心酸与无奈,同时又详细描述了那臭道士的所作所为并予以强烈谴责,那乡下人用颤抖的手接过,一时间老泪纵横。
“谢少爷,谢姑娘。”
周围人看到这一幕也是有些羞愧,看着手中的梨,从未感觉自己竟如此的可耻。
那老农推着车向县衙方向走去,那佝偻的身体似乎有了生的朝气,不再像之前那般步履蹒跚了。
林京墨看着乡下人的身影渐渐远去,对吴若清道:
“若清,我们再去前面看看吧!”
吴若清眼角似有晶莹划过,但是转眼间就被她擦掉了,露出一抹笑容:“好!”
……
鄱阳知县听着手下人的汇报,头都大了。
一无所获!
整整半天,整个捕房的人都派出去了,但是没有任何线索。
鄱阳知县坐在主位上,愁容满面。
突然。
咚咚咚!
又有人击鼓鸣冤了,鄱阳知县心中一颤,以为又有店铺被盗窃了。
结果人一进来,发现是一个身着朴素的老农。
那老农一进门便跪下了,高高举起那张诉状。
“老朽求县太爷做主!”
鄱阳知县一愣,叫衙役呈上来一看,只见这张纸上,书法力透纸背,笔走龙蛇,让人不禁赞一句好字。
再看内容,鄱阳知县先是不以为然,其后便满脸凝重,最后居然面露喜色。
堂下的乡下人看着那鄱阳知县如川剧变脸的表情,心中也是七上八下。
许久之后,鄱阳知县倏然起身,道:
“命巡捕房即刻捉拿妖道,老丈有功,赏十两银子。”
乡下人瞬间喜极而涕,恭敬一拜:
“老汉谢县太爷。”
乡下人知道,县太爷补偿自己是林京墨的功劳,如果不是林京墨那纸诉状,今日他恐怕就白白吃亏了。
想到这里,乡下人对林京墨更是感恩戴德。
等乡下人走后,那鄱阳知县拿着那张诉状看得津津有味。
鄱阳知县并非真的对那臭道士偷梨的行为深恶痛绝,只是若那臭道士真如诉状上所说,那么今日那店铺遭洗劫的案子便可以破了。
既然那道士可以凭借一颗梨核便能种出一颗树来,偷走那乡下人所有的梨,那是不是也可以借此将那些银子从店铺中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过来?
鄱阳知县越想越可能,当即召那些店铺掌柜过来。
这些店铺掌柜一听知县大人召见,以为找到凶手了,都赶紧跑过来。
等人来齐后,鄱阳知县便拿出那张诉状,给众人一一传阅,所有人看后都议论纷纷。
“此事当真?”
“当真,我那店铺就在那里,那妖道施法的时候,我也在一旁看的一清二楚。”
“那便是了,除了这等无法无天的修道之人外,也没有谁敢如此胆大妄为了。”
“敢问知县大人,如今那妖道在何处?”
药堂的掌柜上前一步问道。
周围所有人都竖起耳朵,看向鄱阳知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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