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费府别院的后院,在门前士卒刚刚列队离开的时候,从墙外翻墙进来了一个穿着灰衣戴毡帽的少年,他落地后只是匆匆扫了眼院落,马不停蹄的将大门打开。
“快点!”
门刚打开,就冲进来了三个穿着短衫的汉子,这三人嘀咕了一句,赶忙走到了后院的那两辆马车前,牵着马车朝着外面行去。
这三人一看就是经常干这一行的,催动起马来驾轻就熟,那拉扯的马连叫都不曾叫上一声,就乖乖的跟着这人离开了院落。
咣当!
不足五分钟的时间,马车离开了院落,后门被人关上。一切就如同没有发生过一般,后院又变得安静了下来。
马车很快拐入了一个胡同,行了没有多久,正巧和一辆四牛拉扯的板车相遇,一前一后将胡同的路给占上。
两队车在相遇的时候停了下来,驾车的三个大汉也不说话,配合牛车上下来的四五个人,扛起马车上的麻袋就往牛车上送,又是短短的几分钟的时间,两辆马车上的货物尽数被移到了牛车上。
搬运货物的人,并未继续跟着牛车走,而是上了马车,朝着胡同外快步行去。
赶着牛车的人微微一笑,在即将离开胡同时,接了一个穿着古朴布衣的少女上车,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甘霖。
“小三子,这一次可多谢你帮忙了!”
坐在牛车上,甘霖对着赶车的车夫说道。
这一次的计划不只是马忠出了力,就连甘霖也跟着出了力。她倒是不通兵法,但她认识绵竹的人。
所以,在马忠和李巴山决计留下来糊弄费诗的时候,她也从暗道离开了府邸,在一家赌场找到了一个靠得住的小兄弟,请这小兄弟帮忙将借着官兵离去的机会,将后院的东西运送出来。
如此计划,才能够彻底抹去痕迹,不用担心被人追上来,识破了身份面目。
赶车的车夫是个少年,看起来和甘霖年纪差不了多少,但脸上长着一片红色的胎记,看起来颇为吓人。
他嘿嘿一笑,混不在意的说道:“当年要不是甘大哥救我,小三子这条命已经没了!甘姐姐此番求我,我就算是在忙,也得帮您出手不是!……唉!对了,您怎么会在绵竹?”
甘霖一叹,有些低落的说道:“我和哥哥本是要出蜀的,路上碰到了刺史身亡,被人陷害了一场……”
紧接着,她没有什么顾忌的将自己的经历说了出来,说到最后哀声不断,心里面十分担心甘宁的安危。
小三子听后忽的一拍大腿,目露凶光,沉声说道:“好大的胆子,连甘哥哥都敢陷害!甘姐姐你且告诉我那人的姓名,我今夜就去一趟雒县,非得将那人的脑袋割下来不可!”
“这事你倒是不用去做了,你甘哥哥在离开时,已经射了那人一箭!那人想必已经身死!……噢!对了,我听说绵竹这里太平道的信徒较多,咱们这般离去,不会被他们截住吧?”
甘霖摇了摇头,话正说到一半儿的时候,忽的想到了李巴山让她问的话,赶忙问了出来。
这小三子八面玲珑,是专门做溜门撬锁行当小贼,又担着一处赌场的安全,对这绵竹县里面倒是颇为熟悉。
听甘霖这么一问,小三子笑了起来,拍着胸脯说道:“甘姐姐放心就是了!在绵竹还没有不给我面子的人,倘若有太平道的人来拦路,看我的就行,保准不会有事!”
……
也在此时,李巴山和马忠刚刚将费诗等人送出了院落,看着费诗上了马,这才关上了大门。
而在门外跟在费诗马后的肖将军却是忽的停顿了一下,拉着身边的一人认真的叮嘱道:“带几个人,去给我将前后门钉死了!可不要让他们给逃了!”
“是!”
近前的士卒赶忙点了点头,悄无声息的带着几人脱离的队伍。
这时,关上院门的李巴山和马忠方才松了口气,两人也不管其他,径直走进了房中,在外间屋里面打开了机关,沿着一条地下暗道,朝着另外一处破院行去。
待两人在地道中更换了衣服,装扮了一番之后,这才走出了地道,来到了一座破旧的院落。
院落已经长满了野草,看起来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站在院内就能够从破败的墙缝中,看到外面街道山的一举一动。
两人朝着费府别院看了眼,却发现正有几个兵丁打扮的人站在紧要的地方盯着院落,两人不由对视了一眼。
“幸亏让甘霖找人将马车送出去,要不然这会儿定要费些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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