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景曜看了一眼汤正，知他心中所想，便悠悠地说：“老五那，汤先生已经有部署了，我也就不过问了，届时把结果给我便可。”

汤正闻言也不惊讶，只是笑道：“恐怕这个事情有点棘手，不是一日两日就能查到的。”

“先生，慢慢来，不急的，蛇养大了，总会不经意地露出尾巴来。”轩辕景曜说话时没了方才温文尔雅的样子，露出妖孽的邪魅样来。

说完，他便走到窗前的琴架旁，甩袍而坐，长长的衣袍下摆逶迤垂地，清亮的月光透过叶子落在他身上，丝随着窗外的清风与他弹琴时的动作，微微摆动，配上书房内摇曳的烛光，给人添了几分迷蒙，几分虚幻，又添了几分真实。

琴声悠扬，仿佛能穿透心扉，看透世事，一向要求甚高的汤正此刻也闭上了眼睛，仔细聆听。

突然琴声戛然而止，只听到轩辕景曜背对着门口道：“说吧，都查到什么了？你都站了很久了。”

闻言汤正睁开了眼睛，侧头看到了在门口一直恭敬站立着的凌寒，看样子他是等了有一会了。功夫不错的凌寒安静地隐匿在一旁时，敌人一般都难以察觉。他方才闭着眼听琴尚未现凌寒的存在，可见这凌寒的实力。可让他震惊的是，刚才他明明感受到轩辕景曜是在心无旁骛地弹琴，可他还是能做到洞悉周围的一切，可见功夫又精进了不少。

凌寒几步上前，拱手道：“殿下！汤先生！是关于谣言一事有点眉目了。”

轩辕景曜从窗边转身走来，在书桌前坐下，“说吧。”

凌寒道：“谣言最初的源头是在一家酒楼，但凡有人来吃酒，店里总有人谈论新回京的云五姐是个丑八怪，据说这就是为何云五姐需要戴面纱的原因了。说她正因为很丑，才需要戴着面纱，就是为了能顺利嫁入五皇子府，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云五姐的真面目就会露出来的，说得神乎其神。”

“酒楼？”汤正放下画册。

凌寒又道：“是的，汤先生，这酒楼是京城四大名楼之一的天下玲珑楼。”

“据我所知，这天下玲珑楼做的是正经生意，以美食美酒著称，大瑞很多人慕名前来就是为了尝一口他们家的梨花醉与桃花酿，人来人往的，有谣言传出倒也不奇怪。只是”汤正摇了摇羽扇。

轩辕景曜容色一敛：“先生但说无妨！”

汤正笑得亲切，开口道：“这天下玲珑楼颇为盈利，但是我们的人目前还未查出它有什么背景，其他三大名楼或多或少都有权贵关系或者直接就是，譬如这牡丹楼真正的主人便是轩辕铭。而这天下玲珑楼能在这繁复的京都生存下来，鄙人认为不仅仅是美食美酒的诱惑吧。殿下以为呢？”

“原来我们大瑞还有这么个好去处啊，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轩辕景曜自嘲，眉梢挑了挑，又道，“这天下玲珑楼，天下二字口气倒是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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