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6岁开始的爱情马拉松,一定将很多热情燃烧殆尽,或者真如“老夫妻”般可以木头人下去很多年……
东和春,躲在校园的一角,俩人不耐烦的活着。
冬,冬天是阴冷的,顽固不化的,他把一切想法都藏在了皑皑白雪之下。
春,春天是美好的,让人充满了向往,她总是有奇幻美妙的幻想来充盈自己的世界。
“哎!洗衣机不动了。”
“哎……”
俞妃鸿的声音很低,也很淡,没有因为那人没有作出反应,而大声大语,只是连呼几声。
俞彦侨穿着长袖毛衣,双手背在腰间,慢悠悠的走到卫生间。
俞妃鸿系着围裙背靠在门上,就像是等着丈夫解决问题的妻子,她的事身子时不时的晃动几下,似乎也不在乎那洗衣机能不能修好。
“怎么说坏就坏,怎么跟你似的!”
“哼……”
俞妃鸿单手插着腰,似笑非笑的冷呵一声,像是和丈夫逗着闷,但却透着冷。
“是不是没电了?”
俞彦侨推了推镜框,仰着头眯着眼看了一眼,身旁的俞妃鸿扭动下身子,即道:
“放屁,收音机还放着声呢!”
此刻,一旁的收音机的声响从里屋传出声来:
“本台记者梁月报道,中国全年教育会议昨天在大会堂召开……距教委实现我国九年义务教育……”
俞彦侨围着洗衣机一番捣鼓后,见没啥办法,只得叹息一声,扭头跟她道:
“要不手洗吧。”
俞妃鸿双手抱胸,脸上透着清冷,遂扭头一撇,语气显得不耐烦,道:
“不洗,要洗,你自个洗吧。”
俞彦侨看了她一眼,没吭声,最后,两人一起出现在天台上,一起晾着刚刚洗好的衣服。
此刻,王晓帅站在另一栋高楼上,以一个俯镜的角度去拍摄。
那两个人影很是熟捻的撑开衣服,抖落水滴,再一一挂在绳上,又抻了抻皱起的衣服表面,显得那么自然平淡。
90年代初,出国潮汹涌,经济大潮席卷。
苏童在一里说:“走吧,都走吧,今年是倒卖祖国年,不是英雄就是逃兵。”
所以,向往美利坚,可能是一代人的梦想,如同九*七港岛,十室九空。
冬和春本是蜗居在校园一角的教师夫妻,但随着改革开放浪潮的到来,也让这对早已厌倦当下的那颗如死水般而又躁动的心,重新泛活了起来。
他们听闻大西洋彼岸有个国度孕育了嬉皮士运动、普普文化,同时它也是个物质文明极大丰富的国度,会是是文艺爱好者的天堂。
那时,他俩毛孔贲张血压升高,一定要去见识一下。
郁郁不得志的画家冬,一心想要把画作卖给海外,赚取美金,去往大洋彼岸。
女朋友春,则拨通了对方付费的远洋电话,从那颗似乎快要熄灭在平淡如水的生活中的心,在几番和前男友的通话里,已时刻准备抛下眼前当下一切,远赴异国他乡开辟一番新的天地。
两个人的诉求相同,但感情却陡然变了质,分手已避无可免。
“那头怎么说的?”
俞妃鸿清冷的眸子此刻显得稍许活泛,俞彦侨撇了她一眼,深吸着指间的烟卷,叹息着:
“那人是个骗子。”
铛铛……
走廊上的座钟猛然猛然敲响,俞妃鸿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清冷的眸子此刻透着一丝痛苦。
对于他俩而言,身为央美学院的教师,物质还算过得去,但精神的贫困让他们活在痛苦之中。
骗子没买他的画,还骗了他的钱,冬和春之间的关系似乎也就到此为止了。
“我怀孕了。”
俞妃鸿坐在椅子上,轻飘飘的说出一句话。
低头无言嘬着烟卷的俞彦侨,猛地抬头,空洞的目光中闪烁一丝期待。
“我准备打掉。”
俞妃鸿像是在叙述一件小事,一直没甚表情的面庞,此刻稍稍抽动一下午,清冷的眸子毫无胆怯的直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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