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一月,立冬。
“这姑娘瞅着我绝对有点小心思。”
女人对男人起好奇心的那一刻,就不知不觉的已近陷了进去,是姻缘还是孽缘,除了老天爷谁也不知道。
如是想着,俞彦侨背着蓝色双肩大布包,一走一顿间,背包里响起锅铲相撞的“哐啷”声。
涿州影视城,曹营片场。
俞彦侨像是个现代人穿越到了古代一般,四周全是身穿铠甲或长袍的人。
待俞彦侨找到鲍国安时,现在正是晌午的时候,见捧着瓷碗吃着一如既往的白菜配腐乳。
“鲍老师,挺久没见,这精气神一如曹公老当益壮啊!”
“小俞?呵呵,好久不见,呦,你这怎么搞的,怎么还挂了彩受伤呢?”
鲍国安对这个年轻人的印象还很深,态度比较和蔼近人,见人受伤便赶紧提了句关切一下。
“自个不小心弄的。”
俞彦侨随口应付一句,又蹲在他身旁,从布包里掏出些营养品和一些拌好的卤肉。
“给,鲍老师,您这嘴里现在怕是早淡出鸟了吧,喏,您尝尝。”
刚才还端着身段的鲍国安,见到那辣椒油凉拌卤肉,嚯,眼都冒绿光了喔!
“还是廖将军知我心意,不错不错,等会就封你为羽林中郎将。”
鲍国安吭吭哧哧闷着头,一大筷子卤肉再刨一口饭,嘶满足了。
“曹公,我这千里送粮救火,您就封我个看门的呀,您看吧,我早晚要跑回蜀汉去。”
话说,这鲍国安当初因厨师少给他拨了块牛肉,两人顿时剑拔弩张,可见当时条件何其艰苦。
“小俞,我也没什么话送给你的,你这人心思活泛,我也不知道你当演员未来能有多大的成就,
其实在这行来说吧,风光倒是有的,但就属于那几个人,多数还是挣扎在温饱线上,
喜欢嘛,就去做,趁着年轻,
但呢,也别那么死犟着,没什么努力就有回报那种事,在见不到光亮的时候,换种活法也挺好,也别让自个来人世间一回蹉跎耽误了。”
鲍国安大胯一放蹲在俞彦侨旁边,折了杂草掏着牙缝,眉眼中透着舒坦,抽了口指间的香烟。
片刻,起身呼了口气,揉了揉满是胡须的脸颊,随口道:
“走了,上戏去了!”
俞彦侨站起身来,叫喊了声前方那人:
“鲍老师!”
鲍国安转身看去,那个年轻人立在风中。
金色阳光落在他那黝黑棱角分明的粗糙脸颊上,又见他执学生之礼,风中传来他那平淡却透着倔强的话语。
“鲍老师此教导恩情,学生不敢忘,学生也在此祝您早登殿堂!”
一个执着的演员,内心的欲望是很强烈了,尤其是在知道那座“殿堂”在何处,可始终进不了门,
有的人在岁月中消逝,有的还在寻找,有的已经推门落座塑金身。
鲍国安抿了抿嘴高扬起嘴角却没说话,伸手同那个年轻人挥了挥手,
至此,再见。
俞彦侨就像是一个离家的孩子,四处逛了逛后,又跑到刘关张三人的宿舍。
把营养品和卤肉放在桌上,又留了张纸条,便推门离去。
走到小商店,又见那个老板。
“喂,是我,恩,我准备回京城了!”
俞彦侨打完电话,又再次迎着那老板鄙视的目光离开,看来他还记的这个年轻人。
京城,大兴庆区北111号。
“闲杂人等不得进入!你是干嘛的呀!不知道这是片场吗?”
厂门口,一标准的京城大爷斜着眼嘹着嗓,上下打量一番俞彦侨,倨傲道。
男人之间打招呼的方式很多,唯有递烟最特么直接。
俞彦侨掏出大前门往前一递,笑的老实,套瓷讨好道:
“过来找人,您抬抬手,放我过去!”
“那怎么能成,你不说清楚,那到时候厂里丢了东西算谁的唉,不说清楚,甭想进去。”
这大爷也是个较真的主,俞彦侨没办法,只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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