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扮“耿老爷”的崇祯劝开了告状的村民,来到明朝的河南府治洛阳。
此时的洛阳,已经不复隋唐京城一般的盛况,但仍然是一座中原大城。
为了避人耳目,崇祯特地提前下了马车,同众多随行人员分开行动,来到了洛河边上的名楼—牡丹楼。
“梅之焕,这赵四的性格癖好你可查清楚了?”
崇祯简单休息了一会,一边用热毛巾擦脸,一边问道跑前跑后的梅之焕。
梅之焕恭敬答道,“陛下,都查清楚了,这赵四恰好也喜爱叶子戏,而且牌瘾极大,与福王殿下兴趣相投。经常在陪着福王殿下打完上半夜后,再回来打下半夜。”
“好!”崇祯精神一振,“正在担心没有办法打进去,这就有现成的送上来了。就先以他为饵吧。”
他转头朝向乔装打扮,随侍身旁的锦衣卫千户李若涟,“放出风去,就说你是扬州来的盐商,出手阔绰,想找洛城的顶尖富豪组一个私人牌局。”
李若涟得令,出门布置。
一旁的梅之焕看在眼中,实在忍不住问道,“陛下,您贵为九五至尊,日理万机。如果真要炮制福王,遣一名小黄门来中州,将其系回京师便是,又何必如此迂回,大费周折呢?”
崇祯摇了摇头,“哪里是你说的这般容易?福王毕竟是朕的皇叔,当年若不是东林党人自导自演了一处梃击案,坐天下的就是他也说不定。”
“如果朕师出无名,纵使侥幸将其拿下,也必然招致天下宗藩的反对,和许多无知士人的攻讦,更不要说籍其家产。到时反而不美。”
梅之焕沉吟道,“如果是为了名义,圣上以神宗皇帝托梦的理由召其进京祭祖,福王不赴便是不孝。明明身体并无大碍却以生病名义抗旨,便是不忠。这两条还不够为他定罪吗?”
崇祯看着梅之焕失笑道,“梅卿,看来这河南巡抚还是委屈你了,朕该给你个左都御史才对。”
他又耐心解释道,“这两条虽然已经说得过去了,但严重程度只能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最后那些泥古不化的文臣少不了又来劝朕亲亲相隐,维护人伦,不要对福王苛责太甚,罚他个几万两银子完事。那朕岂不是白折腾一场?”
梅之焕不解道,“那陛下如此设计,最后又能抓到福王什么样的把柄呢?”
崇祯笑而不语,挥手将其打发回去办公了。
一天后,李若涟准备停当,便来向正在把玩手中一套水浒叶子牌的崇祯禀报。
“陛下,小鱼已经上钩了。”
“好,先钓小鱼,再去钓大鱼。”崇祯看向李若涟,饶有兴致的问道,“这叶子牌变化无穷,你是怎么成为个中高手的?”
所谓叶子牌,就是明朝时的一种只有叶子大小的纸牌游戏,规则大致类似跑得快。
在水浒叶子牌上,共有个、百子、千贯、万贯四种花色,每一名好汉都有其对应的钱数,比如秦明代表七万,雷仝代表八万等。
第一个打完手中牌的人,便可检查其他人手牌剩余的数字,乘上开局约定的基准钱数收钱。
自成化年间起,叶子牌就流行于明朝大小城市,甚至像周延儒这种高官也沉迷其中。
李若涟赧然道,“臣之前在锦衣卫当差时,既不受上面器重,烦闷时每天只与几个同样性情的同僚来往打牌,便练出了一身牌技。”
崇祯点头道,“技多不压身啊,到时你们打牌,我也假扮赌客,在旁边试试手好了。”
虽然李若涟百般不情愿,但终究胳膊拗不过大腿,崇祯最终也是如愿坐上了牌桌。
过了一会,此行的目标赵四也上了牌桌,大喇喇往椅子上一座。
第一局,赵四以外的三个人刻意演他,几乎都没刻意压他的牌,让他拿到三次牌权,就把自己的牌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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