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常风道:“慢,待我向白马书院修书一封,你带去你泰山家,到秋日直接去书院便好。”
贾芸半信半疑,白马书院虽然不如神京书院,但也是书院翘楚,富商士绅都挤不进去。
此刻无他法,贾芸带信往秦家。
魏常风笑着继续看书。
神京街,东北角,秦家。
炎炎炽夏,但秦家这座小院凉风扑面,很是窃意,秦业卧房传来抽泣的声音。
见贾芸到来,婆子还有丫环连忙站起,进去冲着里面说话。
宝珠瑞珠还焦急的跺脚。
管事便上前问道:“干什么,还不请恩公进去。”
两个丫环对视一眼后,齐道:“姑娘要去城外寺庙为老爷祈福,正过来在房中喂药。”
贾芸心中明了,她们是怕两人直接撞上,男女大防。
“请恩公叔叔进来吧,无妨。”秦可卿柔柔的声音传来。
父亲都卧床养病,哪里还顾这个。
况且卧房就一道门,总不能叫她化蝶飞出去。
婆子将帘子挑开,秦可卿已经站在不远处桌边。
贾芸听见抽泣声,侧头看去,就见秦可卿一身水靛蓝衣裳,站在那里也看着他,未施粉黛。
不得不承认,即便秦可卿真的不施粉黛,这或许也是他能见到最天然质好看的女子。
秦可卿羞涩一叹,一颦一神皆是情的脸上,一双剪水长眸中蕴含着欲说还休的忧伤,令人望之而心碎起怜惜。
她看着贾芸。声音幽柔道:“恩公非可卿不知女德,行此无礼之举,只是爹爹生病来喂药,谁料与恩公……”
突如其来见面,秦可卿只得按照“恩公”称呼,不自然的颔首拢着自己发丝。
“不必担心,秦叔父没事的。”顿了顿贾芸道:“没必要哭,钟哥儿书院的事我寻人解决。”
秦可卿轻轻屈膝,唤了声:“有劳恩公啊……”
贾芸定定心神,点点头。
接着目光看向床榻上的秦业,见他头发花白,嘴唇起皮,轻叹一声。
他拎过秦可卿方才坐的圆凳,距离床榻不近不远处放下,道:“书院之事不必担心,心结化去病才好。”
秦业闻言,摇摇头,他眼中流下泪来,声音沙哑,
“魏兄帮秦钟写了白马书院的入读举荐信,不必担心。当初芸案试府试顺利,多亏叔父。”
贾芸拆开魏常风的举荐书,递给秦业。
“白马书院?恩公莫不是拿此让我开心。”
秦业双手抖着打开信,声音沙哑着看,白马书院也不是平常之地,他怎么能拿到举荐书。
“您觉得我会拿这事糊弄,魏兄不会骗我。”贾芸盯着秦业,笃定魏常风的人品。
秦业感到贾芸的笃定,笑道:“待我看看,只是觉得不能草率,毕竟白马书院不是一般之地。”
“秦叔父如此考虑,正常。”贾芸说完便笑着。
他其实也不确定魏常风这信威力有多大,但至少魏兄热心。
秦业脸色慢慢变的苍白,随后剧烈的咳嗽起来,手里的举荐信开始不住的抖动。
贾芸见此,心里大惊,这秦业看到举荐书怎么这般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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