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献无奈,赶紧为他指明方向。
那猪妖虽然蠢勇,但这会儿六神无主,却是听话的很。
几番奔走突撞,在庾献的指挥下,竟将带人追来的治头大祭酒甩的看不见人影了。
那治头大祭酒恼怒无比,正要让鬼卒们四散搜捕,却见一个古灵精怪的少女,像是凭空生出一样,笑嘻嘻站在眼前。
治头大祭酒连忙施礼,“原来是小师君。”
原来,眼前这个女子,正是张鲁的爱女张琪瑛。
张鲁诸子都参修《道德》,领会玄玄,只有张琪瑛继承了张鲁的鬼道本领,甚得张鲁宝爱,一直视作掌上明珠。
小师君笑嘻嘻的说道,“治头大祭酒,父亲已经看出了那妖怪的跟脚。他的来历可怜,你不必再追了。”
接着语带戏弄的说道,“不过……,看起来,似乎也不用我多事。”
这个最先赶来的治头大祭酒叫做白云子,也是鹤鸣道宫中有数的人物。
他被小师君臊的满脸通红,又想起一事,急忙提醒道,“那小师君知不知道,那妖怪还伙同内奸,卷走鹤鸣殿中供奉的宝匣!”
小师君素来修行鬼道,对鹤鸣山中的事务只是懵懵懂懂,不知宝匣的重要。
当即一脸无知的一摆小手,“我自会去和父亲说,你不必管了。”
……
亡命奔逃的猪妖和庾献,还不知道自己意外逃过一劫。
两人在山间逃窜半日,等到确定安全了,才在一处大树荫下停下喘息。
庾献尚未说话,那犍牛般大小的野猪忽然人立起来,四蹄扭动间重新化作了那个壮硕的青年。
只是此时蓝衫不在,赤身**的,显得颇为狼狈。
“你、你、你是何人?”
庾献这才想起眼前这傻货是个妖怪来着。
那壮硕青年重重的吐了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显然这一路被追杀也不好受。
他缓了缓神,见人问名,当即自豪地说道,“老子就是大贤良师坐下正印先锋官,管亥!”
“管、管亥?”
庾献顿时有了一点印象。
管亥不就是一刀斩杀宗宝,又在关云长的青龙刀下打了几十个回合的那个黄巾军大将吗?
怎么跑到蜀中来了?还绑了自己的票?
另外,最重要的是,他叫管亥,怎么还真是个猪啊!
管亥说完,看着庾献好奇的问道,“你又叫什么名字?”
庾献没必要在这事儿隐瞒,老老实实的答道,“我叫做庾献。”
管亥目光炯炯的看着庾献,奇怪的问道。
“你不该自称贫道吗?”
庾献心中纳闷,不知道管亥为何纠结这个。
不过,好吧,你开心就好。
“贫道叫做庾献。”
管亥这才高兴起来,他满意看着庾献,有些欢喜,接着又悲痛起来。
最后竟然难忍悲伤,嚎啕大哭起来。
庾献这下懵了。
这感觉,简直就像是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儿子啊!
还没等庾献开始怀疑自我,就见管亥把眼泪一抹,大口一张。
三幅黄绢从管亥口中由小变大,落在掌中。
接着,管亥用力把那黄绢塞在庾献手里,哽咽的说道,“庾道长啊,以后……,以后我们太平道的未来就看你的了!你一定要继承大贤良师的遗志,推翻大汉,重立黄天啊!”
“大贤良师……可在天上看着你呢!”
我、我、我日啊!
庾献的手仿佛触电一样。
他之前见识过这三幅黄绢的威力,知道不是凡物。
原本见管亥塞给自己,还有些欢喜,谁料这三卷天书,特么原来就是太平教的道统啊!
黄巾贼早就被群雄剿灭了好不好,这帮秋天里的蚂蚱,还指望继续蹦哒?
别开玩笑了!
就算老子野心勃勃,早就有心开创一番事业,那也不能接你们这烂摊子。
庾献二话不说,赶紧把三绢一揉,往管亥嘴里麻利的一塞。
哪来的还是回哪去吧。
管亥正说到动情处,嘴巴忽被用布堵住,顿时有些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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