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菁如是般想到。

她接收到的那份记忆有些庞大。

一千年的经历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但在那份记忆中，她提炼出了一个中心思想：

正义秩序！

围绕这个中心思想的，只有一条铁则——为正义，死不足惜。

在这条铁则下，人性及欲望等被认为消极的一面不断被压抑，无私、善良的正义面无限放大。

极端的正义。

这是君菁的第一感觉。

作为一个拥有灵活道德底线的人来说，这种绝对的正义信念虽然让人钦佩，却并不容易接受。

她是一个人，虽然现在拥有着所谓神的身躯，但本质上还是一个人。

从重视神性到注重人性，前人们花了上千年，而从人成为神，她只用了一瞬。

思想上的转变并不是那么容易，估计自己还需要花上许多年，才能明白过来。

以前她没得选，现在，她想活下去。

……

库伦星外围。

三十多名天使被恶魔们围攻，身上都挂了不同程度的彩。

她们当中，大多数甚至都还只是一代战士，二代的数量甚至还不到三分之一。

面对上百名恶魔的围攻，步步紧逼，像是一缕漂浮在黑暗宇宙海中，随时都有可能被吞噬的风中残烛。

“冷姐，怎么办，恶魔越来越多了，恶魔一号切断了我们与天刃的联系，没有天刃的运算支持，姐妹们坚持不了多久了。”一名漂亮的女天使挥剑斩落一名恶魔，用手在沾满血迹的脸上擦了擦。

说话间，她看向了另一名绑着金色马尾的女天使。

说实话，局势转变的有些过于突然，她都还没反应过来。

明明之前天使都已经占尽优势了，为什么突然间，库伦星外围的炽热防御系统就破了，连神圣右翼流月都掉线了。

而且对方就像是知道她们的战略部署一般，总能料敌先机。

现在她们被困在这里，孤立无援，能源耗尽，已经到了日暮穷途的境地。

“彦那个混蛋在干什么？”天使冷的声音有些恼怒，柳眉倒竖，“把指挥权交给一个外人就算了，现在连人影都见不到。”

落败来的太突然，她甚至都不知道己方是如何败的。

号称无法被攻破的炽热防御系统，瞬间被瓦解，而身为库伦星指挥官的天使彦和她指认的授权指挥官两人双双不见人影。

古怪，太古怪了。

天使冷盯着那些不断冲杀而来的恶魔，和四处飞溅的子弹，一边迎敌，一边在脑海中思考着其中令人费解的地方。

虽然恶魔们的单兵作战能力并不强，甚至她一穿十都绰绰有余，但依靠着数量上的优势和背后的恶魔一号运算支持，她们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

双方的交战将整个库伦星外围化为了一片火海，血与火的激战中，象征着正义的天使一个接一个的陨落。

恶魔们的战线越打越收缩，将天使紧紧的围作一团。

随着作战范围的减小，天使们明显感觉到吃力起来。

“紫凝牺牲、瑛徽牺牲、云莺牺牲……”

短短几分钟内，女天使接连消亡。

依照目前的形势，这个速度只会越来越快，直至团灭。

“混蛋！”

看着一个又一个同伴死去，天使冷一张俏脸如冰霜寒冷，银牙紧咬道：“还活着的天使，跟我一起突围出去！”

无能为力，冷此刻深深体会到了这个词的含义。

代价是十几名天使同胞。

如果自己能早点升级成三代天使战士的话……也不会这么被动了。

恶魔看着还在苦苦支撑的天使，讥笑：“何必还死撑呢，反正都要死，不如早点放弃抵抗，也能少受点罪。”

“哼，从我向正义秩序宣誓的那一天起，就与恶魔势不两立了，即便是死，那我也会站在你的尸体上死去。”天使冷面寒似冰，眼中露出坚定决绝的目光。

她缓缓抬起手臂，剑指恶魔，意思不言而喻。

天使，只会战死，不会屈服。

所剩不多的天使朝冷的方向聚拢。

见到天使冷拔剑而宣，皆纷纷举起了手中的长剑，异口同声：

“为正义，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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