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这样的问题并不是路鸣泽的本意,他本来只想试探一下自己哥哥隐藏的真正实力。
只可惜这一群平均水准不过b到c级的失控混血种们似乎并没有路鸣泽想象中那么有用。
路明非不过仅仅展现了自己力量的一部分,就已经近乎摧枯拉朽地解决了一切。
于是路鸣泽只好借助这一群倒霉孩子的过去设计出一个不那么有趣的故事,并希望能够借此更多地理解自己哥哥曾经经历的一切。
路鸣泽不得不承认,现在的他几乎已经快认不清路明非了,他迫切地想要重新认识自己的哥哥。
不论是实力上,还是在人格上。
路鸣泽做出了一副期待的样子,路明非则看着这两只如同雕塑般被停滞在原地的怪物陷入了沉默。
所以这些怪物其实也是人类,也是混血种的一员?他们如今这幅失去理智的模样,只不过是因为药物以及突然的刺激导致的失控?
路明非忽然明白路鸣泽想要知道一些什么了,自己之前展露出来的为人类而战的情绪太过于浓烈。
所以自己这位恶趣味的弟弟正在好奇,决心拯救所有人的路明非又是否会去拯救一些已经几乎和怪物一样的“人类”。
他在好奇路明非认知里面的所谓人类到底是什么,路明非又是多么的热爱人类。
“他们是饮鸩止渴的蠢货,是明知深渊依旧不肯停步的自我陶醉者,你觉得我一定会放弃他们,是吗?”
“你好奇我会为了拯救一个人付出多少,我愿意拯救的又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
沉默了片刻,路明非忽地冷哼了一声。
“如果这就是你为我设计的试探,那未免也有点太潦草了。”
路鸣泽神情变了变,用一种近乎惊奇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哥哥,他没想到路明非竟然真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迅速捕捉到这些信息。
路明非眼神没有任何迟疑,他握紧了自己手里的肋差坚定地直视着自己的前方,那是敌人的方向。
如同圣母一样宽恕他们的罪恶以及他们对叶胜以及酒德亚纪造成的伤害,又或者干脆利落地解决他们,仿佛他们真的毫无理智的野兽。
这就是路鸣泽提出来的问题,但路明非并不想在框架中给出自己的答案。
路明非看见了这几个人一切的生平,幼时家境富裕却被“好友”坑害染上了毐品,家境中落之后努力想要生存但因为时有发作的毐瘾而最终沦落在城市的边缘拾荒生存。
但即使是这样,在自以为得到了恩赐之后他们的第一反应依旧是自以为是地去和友人分享,最后堕入了更深的深渊里,如野兽般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们虽是野草,但依旧挣扎生存,他们虽然吸取他人的血与肉长大,但依旧在努力帮助自己身边的人,他们是自以为登上了高峰的蠢货,但我依旧会尽力拯救他们。”
“我不会妄自夺取他们的生命,但我也会努力让他们学会真正靠自己的生存,而不是以陈死人的血与肉。”
“如果这就是你的好奇的东西,那就让我来为你展示我的答案吧。”
努力救一些人,尽力救一些人,救下自己目光所及范围内的所有人,他默默在心里重复着自己当年的誓言。
路明非很清楚,自己仅仅只是一个向别人赊借来理想的斗牛。
红色的绸布迷茫了他的眼睛,所以他会一直义无反顾地前进,直到将世界也撞出缺口,让光芒照进来,哪怕这样的撞击可能会让他粉身碎骨。
路鸣泽无奈地笑了笑,他大概猜到了自家哥哥的选择,如同破碎的泡沫消失在了原地。
拉伸的时间也在这一瞬间复原,路明非短暂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恢复了行动的怪物完全没有察觉刚刚被拉伸的世界。
他们只是敏锐地捕捉到了路明非闭眼这个绝佳的时机,并在第一时间以包夹的姿态冲向前来。
酒德亚纪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看到那个本来无比凶猛的学弟忽然安静了下来,像是被什么消融了斗志,甚至在战斗之中闭上的眼睛。
她试图以呼喊提醒自己的这位学弟,而在放映厅的另一侧入口处的零比酒德亚纪的反应更快。
她一把撕下来自己碍事的裙摆,几步就冲到了路明非的面前,想要拦下那两只飞扑过来的怪物。
可路明非依旧像是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到一样,对外界的一切无知无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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