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
众人的神情皆是微微一愣,一脸错愕的看着眼前的人。
同时,众人的眉头亦是微微皱了起来,脑海之中细细的品味着孔讷方才所设想的问题。
不得不承认。
孔讷说的相当有道理。
这么多年了,他们身为臣子的都知道,朱元章不喜欢贪官,更加不喜欢淮西勋贵们。
倘若不是这般情况之下的话。
他们文臣又如何能够有着现在的位子?
又如何能够斗的武将?
甚至有时候还能够压的武将们抬不起头来。
饶是孔讷说的头头是道,但今天的事情发生的太过于诡异了。
加上皇太孙朱允熥又是武将那边的人,他们之前抱错了佛脚,进错了庙门,烧错了香。
全特娘的去亲近朱允炆去了。
自始至终从来没有一人与朱允熥亲近过,也没有一人与朱允熥联系过。
可以说。
他们一众文臣与朱允熥的关系可谓是真正意义上的君子之交澹如水啊!
说白了。
大家就没有任何的人情,情分可言。
但凡他们与朱允熥能够拉上半点关系,有着一分的亲近之意,他们也不至于如此的担心,也不至于退朝之后,就急匆匆的找孔讷。
而且从朱允熥开始主事之后,众人都不死傻子。
他们在朝堂之上,没朱允熥当成孙子给呵斥了多少次了?
这不,今天在朝堂之上。
就提出了一下自己的建议,他们文臣迎来的就是噼头盖脸的一阵痛骂。
揭他们的老底,没有留半分的情面。
只要不是瞎子都知道,当今的皇太孙对他们文臣没有任何的好感,很不喜欢他们。
这也是他们最为忧心,担心的地方。
思索了半响。
一众文臣们彼此看了彼此一眼,眼神之中的忧心之意丝毫没有因为孔讷的言语减少半分,一声长叹道:
“哎.....”
“衍圣公啊!
”
“要是真的如你想的这般就好了。”
“当今陛下是不喜欢武将,但你是不是忽略了,如今大明皇太孙也一样对咱们有着诸多的抱怨和不喜啊!
”
“你刚刚也说了,岁月不饶人,陛下年龄大了。”
“今后的天下是谁的?”
“自从被封皇太孙开始至今,难道你没有感受到陛下在放权,在培养皇太孙嘛?”
“曹国公李景隆调任各地练兵,如今回来京城多少年月了?”
“早不提晚不提起武校设立的问题,偏偏这个时候提出来。”
“而且曹国公在说着事情的时候,其目光还在不时的看着龙椅边上的两人呢!
”
“要说这不是陛下或者皇太孙两人授意的,打死我等都不相信。”
“这般情况,要真向你说的,陛下要清除不稳定的因素,此事是陛下提出来的也就罢了。”
“可一旦这件事情不是陛下提出来的,而是皇太孙提出来的,其中所蕴含的东西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皇太孙对武将们的喜爱程度不用我等说了吧?他可能对武将们动手吗?”
“就算要动,陛下和皇太孙殿下两人意见一致,陛下没了顾忌,收拾武将需要绕这么大的弯子吗?”
“我等怎么看,都有点像‘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
”
“历史的教训犹在眼前啊!
”
说罢。
众人脸上的神情,阴沉的快滴出水来了,眼神之中满是沮丧之意。
整个庭院之中的气氛,瞬间变凝固了起来,都选择了沉默,没有任何人再多说一句话。
半响之后。
孔讷从沉思之中回过神来,看着眼前沮丧,被吓得不轻的众人,眼神之中闪过一丝不屑之意。
就这点出息?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去特娘的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
可能吗?
他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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