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邓天刚眼前一片空白,右耳回响起一阵尖锐的颤音,鲜血从他耳窍中流出,刀锋般冰冷的寒意冲击着他右脸和脖子,当他以为自己死定的时候,右脸的刺痛却慢慢消退了。
等他回过神来,半边右脸已经血肉模糊,彻底失去了知觉,他仅剩的左眼恢复了清明,然后看见陈长安手中竹剑悬停在他脖子右侧,竹剑之外,竟然还挡着一把雪亮的刀刃。
“你的仁慈,只会害死你。”
刀伯的声音从邓天刚背后响起,他的话虽然是对陈长安说的,但每个字都让死里逃生的邓天刚心寒一分。
陈长安保持出剑格挡的姿势,摇头的同时说了一句:“不对。”
这个平淡到毫无感情波动的词,好像是对别人说的,又好像是对他自己说的。
刀伯依然举着手中长刀,如果不是陈长安突然出剑阻拦,他早就砍下邓天刚脑袋了,“没什么不对的,他们想杀我们,我们自然也能杀他们,这和龙潭山里的丛林一样,不过是弱肉强食罢了。”
邓天刚见还有活命的机会,壮起胆子道:“二位仙师,我等只是求财,未曾想过害人,这鱼龙阵也是只守不攻,我等虽然有罪,但罪不致死呀。”
刀伯冷哼一声,语气中满带着鄙夷道:“你的话骗他这种后生还行,老夫半个字都不信,你布下阵法不是只守不攻,是怕阴沟里翻船,不敢与对手正面对抗罢了。”
邓天刚心思被点破,已经无力辩解,只能把求饶的目光投向陈长安,毕竟这个傻子,现在是他唯一活下去的希望。
陈长安还是言简意赅的两个字:“不对。”
刀伯长出一口气,恨铁不成钢的瞪了陈长安一眼,“小姐和你皆是如此,竖子不足以谋。”
说完,他把架在邓天刚脖子上的刀收了回去,沉声道:“老夫说过,阵是你破的,人也由你处置,决不食言。”
邓天刚和陈皮见状,立即如获大赦,感恩戴德的向陈长安磕了个头,然后飞快逃离现场,临走前,邓天刚还不忘把夺走的金鳞归还,就放在陈长安脚边,一共两片。
刀伯望着两人远去的身影,对陈长安道:“在山下人间,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可是放到山上仙门,各种阴谋算计层出不穷,比魔物还难缠,复仇一事百年都不算晚,你日后可得当心了。”
陈长安收剑回鞘,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那又如何?”
刀伯心底的怒气直往上涌,气道:“年轻人,别以为挡了老夫一刀,就当自己天下无敌了,那一刀老夫根本就没发力。”
陈长安面无表情的回道:“我也是。”
刀伯气得直摇头,觉得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太讲武德了,为了满足自己的好胜心,不惜每句话都跟老前辈抬杠。
“你好自为之!”
刀伯气在头上,不愿再理会陈长安,双腿骤然发力,身影从一根树杈,飞身跳到更低的树杈,如此反复腾挪,快速向树底落去。
几次下跃之后,他发觉陈长安没动静,回头吼了一句:“不走是几个意思?”
陈长安不安的吞了吞口水,然后回了刀伯一句:“我......恐高。”
“你嘴巴硬,腿倒是软。”
刀伯眼神里的怀疑愈发浓烈。
“就这怂样,说你破了阵都没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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